可是,今天他做到了。
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陳青源賜予的。
這份恩情,他永生不忘。
他很明白一件事情,以自身的資質,估計這輩子也報答不了恩情,萬分愧疚。
被砍了一只手臂的賀蒼,掃視了周圍一圈,發現族人的身體一動不動,像被石化住了。另外,自己本想調動玄力來穩住傷勢,不料經脈堵塞,使不出任何手段。
這下子,他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來不及多想,賀蒼便感受到了一股濃郁到令人窒息的殺意。
“你要干什么?”
賀蒼注視著不斷逼近的凇茫,心驚膽寒,顫音斥問。
“報仇。”
凇茫言簡意賅。
“報仇?”直到現在,賀蒼還是沒認出凇茫,一邊往后倒退,一邊狡辯道:“道友,咱們之間肯定有誤會,有什么事情慢慢聊,不可沖動。”
“誤會?”凇茫明顯呆愣了一下,而后放聲狂笑:“哈哈哈,誤會。”
笑了一會兒,凇茫突然轉變了臉色,陰沉如死尸,全身透著一股森寒之意。
他的眼前,浮現出了紅顏知已被凌辱而死的凄慘畫面,眼睛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血絲,殺意不斷提升,仿佛要拉著整個世界進入無邊地獄,承受永無止境的折磨。
“你這樣的人,真該死啊!”
凇茫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報仇,可因為實力懸殊,只能忍著,倍感煎熬。
身為始作俑者的賀蒼,根本沒在意此事。對他而言,這僅是生活中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跟普通人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
為了保證凇茫的安全,以及報仇過程不被打擾,不僅是鱷族之人被禁錮住了,其他族群的人同樣如此。
“我的身體動不了。”
“凌駕我等之上的偉岸力量,定是此人出手了。”
“我等捕捉不到這個人的氣息,不是因為他掌控了能夠掩蓋氣息的異寶,而是自身擁有著超脫世俗的恐怖實力。”
“是誰得罪了如此可怕的存在?”
所有人被定格在了虛空中,說不了話,也不能傳音,只可在內心深處駭然高呼。
唰——
凇茫又是一劍揮出,斬掉了賀蒼的另外一只手臂。
傷口平整光滑,鮮血如注。
賀蒼再次喊叫,驚恐至極。肉身的疼痛算不上什么,關鍵是一步步接近死亡,極度恐懼,聲嘶力竭:“爹!爹!救我!”
不管賀蒼如何求援,鱷族高層皆無半點兒反應。
凇茫步步緊逼,表情猙獰,煞氣逼人。
此刻的他,化作了一尊從十八層地獄走出來的惡鬼。
明明賀蒼是大乘期修士,卻被凇茫逼到了絕境,不斷求饒,且還許出了各種好處,希望能躲過這一劫。
凇茫怎么可能放過賀蒼,不停揮動著手中的寶劍。每每揮劍之際,便可聽到賀蒼的慘叫聲,宛如一首美麗動聽的古曲,讓凇茫深深沉浸,難以自拔。
既然求饒沒用,賀蒼不得不放棄了,轉而咒罵了起來,各種污言穢語脫口而出。
在這種高強度壓力之下,賀蒼終于記起了凇茫,神情恍惚,回想起了那天的所作所為,異常清晰。
短短十來個呼吸,賀蒼的肉身已無一處完好,被砍成了人彘,滿身沾染著濃稠腥臭的鮮血,令人不敢直視。
他慘笑了起來,大罵道:“原來是你這個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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