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了,李秀蓮也沒給陳孝平生個一男半女,去醫院檢查,兩人又都很正常。
反倒是陳孝平的一個情人給生了一個兒子在外面。這把夫妻關系更弄僵了。
據李秀蓮說,李唐廬當時力氣大得嚇人,鼻子流著血,渾身跟著了火似的,她根本無力抗拒,而且根本不敢大喊大叫、驚動鄰居,她不想哥哥的前途受影響。
于是,一切悲劇就任由發生,無法抑制。
李唐廬回憶起來,這是一場對手買通自己秘書玩的陰謀,所以也無法聲張這事。兄妹倆忍了這事,一切以他的政治前途為重!
說到這些,李唐廬已是滿臉淚水,表情痛苦,渾身顫抖不已。
“男人,選擇了這條路,要做官,要干翻對手,有時候只能忍受屈辱!屈辱,誰又沒經歷過呢?人心是黑暗的,人性又是不屈的,誰也不想認輸,不想認慫!”
向文欣都看不下去了,還親自遞了紙巾過去,“李老書記,當時……為什么李秀蓮不吃藥?我是說,避·孕·的那種……”
劉志中也默默的點了點頭,支付向文欣的問題。
李唐廬接過紙巾,還道了聲謝謝二小姐,便是感傷道:“要是能吃,倒也好了,唉……”
向文欣道:“為什么不能?三十一二年前,國內有藥的吧?”
李唐廬苦澀的笑了,老臉上說不盡的無奈。
“向二小姐嘞,藥是有啊!可那時候,秀蓮對于這種藥,她過敏啊!”
“過敏?”
向文欣驚愕,還看了劉志中一眼,“怎么會啊?”
劉志中確實覺得這氣氛有點太悲了,所以趕緊抖了個小幽默,一本正經道:“哎,向二小姐,你看我干什么啊,我又沒吃過。”
向文欣撲吃一下就笑出聲來了。
李唐廬不禁也笑了起來,一邊擦淚一邊笑。
當然,這李老頭的心里想的是:嗯,這對年輕人,肯定有事兒。呵呵,對志中來說,是好事啊,是好事啊!
向文欣道:“你個小中子!逗死我了!李老書記說正事兒呢!”
劉志中笑笑,點點頭,不說話,看向李唐廬。
李唐廬這才解釋道:“秀蓮和陳孝平談戀愛的時候,也是服用過緊急藥物,但真的過敏,渾身腫脹不說,還起皰疹狀的顆粒,這都不是最嚇人的。”
“啊?”向文欣不禁雙手撫肩,有點一身雞皮疙瘩的樣子。
“而且引發了心衰,差點休克,命都快沒了。她吃過三次緊急藥物,三次都這樣,真讓人怕了……”
“我的天……”
向文欣驚震無比。
劉志中也是驚愕異常,卻道:“和體質有關系吧?”
李唐廬道:“是啊,和體質有關系。秀蓮體質不一樣的。這種事情發生,確實也是概率問題,但被她碰上了。所以,當時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唉……”
一聲長嘆,李老頭花白的頭顱都快垂下去了,最終扭頭看向窗外,看看這個城市,曾經他是這里的一號王者的城市。
向文欣點點頭,“所以,后來陳元元就出生了?”
“是的,是的……”李唐廬無奈生悲戚,搖了搖頭。
“但是……”向文欣頓了頓,才接著道:“可以流掉的呀!”
李唐廬更苦澀了,“流?她先天子宮壁很薄很薄,會要她命的。我不想她死啊,唉……”
一對年輕人沉默了。
一切的說法,都合乎邏輯,合乎人性。
劉志中還是忍不住,道:“這事兒,恐怕是造成你和妹夫關系緊張的根源?聽羅部長講過,陳市長后來一直被放逐?”
李唐廬沒有否認,點頭道:“是的!陳孝平也知道這件事情,視為人生奇恥大辱。他個性孤僻一些,早年因為外面情人生了兒子,和秀蓮的關系也就很僵。元元出生的時候,秀蓮是在外地參加教培會議,作為主講人。當時意外從臺階上跌落下來,孩子七個月了,大出血,孩子保住了,秀蓮走了……”
李唐廬的眼淚,再度沒有繃住,唉……
向文欣和劉志中相視一眼,也不由得唏噓感慨。
“唉,真的是個苦命人了。您老別太難過了,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陳元元恐怕不知道這些吧?”向文欣道。
“他不知道,怎么能讓他知道?秀蓮走了,元元就一直跟著我長大的。工作的原因,管教疏忽,才釀成今天的大錯,還望二小姐寬宏啊!”
向文欣道:“這還能有什么說的呢?我和劉志中會保守這個秘密的。陳元元被我打那么慘,也應該長教訓了,希望他以后好好做人吧!”
“謝謝二小姐,真的謝謝!但這孩子真的很聰明,16歲就考上湖陽大學了,硬考的,唉……聰明用在正道上,該多好啊!這以后啊,還得志中和二小姐多照顧一下他吧,拜托了……”
劉志中謙遜道:“老書記過慮了。我不算什么的。但陳少爺算是湖陽校友學長了,以后上進的話,劉志中能與他好好相處的。向二小姐善良,更不用說了。也希望陳少爺能如二小姐的意,浪子回頭金不換吧!”
向文欣點點頭,“是這樣的,浪子回頭金不換。不過,老書記,當年的事情發生后,后來呢?我是說,你的那個惡心的秘書,還有對手呢?總該有個結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