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臉頰很燙,怕他看她于是顧不得兩人貼得這么近,伸手抱住他脖子把腦袋埋在他肩上。
“再抱緊一點。”
白蟬不理他,既沒抱松點兒也沒抱緊點兒。
封亦霖輕吐一口氣,他沒經驗全憑聽來看來的,也不知道她感覺怎么樣。
不過,好歹是親到了。
封亦霖知道白蟬害羞,這會兒她絕對不會理他的,于是就抱著她安靜地回到別墅里。
十來分鐘的路程,總算讓白蟬緩和了那股第一次親吻的害羞情緒,她慢慢松開封亦霖的脖子,“放我下來。”
“聽說接吻后會腿軟。”封亦霖看著她。
“……”
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了好不好!
白蟬拍拍他手臂,他笑著松開,她穩穩落地。
“我回房睡覺了,晚安。”她轉身想走,卻被他從背后抱住。
“小蟬。”他貼著她的耳垂,呼吸全落在她脖子里,癢癢的。
她低頭看著腰間那雙大手,“什么?”
“我好像比我自己以為的,要更喜歡你一點。不,不是一點,是很多。”
白蟬心跳不規律了一下。
外殼早就被他敲開了無數道縫隙,現在直接碎開來了,露出殼里最軟的肉。
“我之前說可以不領證……反悔行不行?”他親了一下她耳垂,“小蟬,我收回之前的話。”
“為什么要收回呢?”白蟬問。
“我想要名分。”封亦霖松開一只手,握住她指尖湊到唇邊親了一下,“想舉行婚禮,想小蟬為我穿上婚紗,想和小蟬在一個戶口本上,被全世界所承認。你要實在討厭大家族,那我也跟二哥一樣,脫離封家好了,但這樣的話可能我能給你的就少一點,家產要全落在那個玩意兒手里了。”
白蟬久久未語。
直到封亦霖手背上落下一滴溫熱的眼淚,他才驚覺她哭了。
他立刻直起身,將她轉過來。
“小蟬。”
“我媽媽當初就沒有結婚證,他騙媽媽說他家里不同意,讓媽媽先跟他舉行婚禮,他再說服家里同意,他給了媽媽一個婚禮,給了媽媽一個女兒,還給了錢,但他沒有給媽媽合法的婚姻,他毀了我媽媽一輩子。”
白蟬哽咽地望著他,“來島上之前,我媽媽問我你有沒有跟我提過結婚,我騙她說有。然后她很開心,她說如果一個男人連婚姻都不想給一個女人,那他拿什么證明他真心對待這個女人。媽媽說一段婚姻未必是一輩子的保障,因為只有自己才是自己一輩子的保障。可如果沒有婚姻無名無分地在一起,那就連最基本的保障都沒有,不如一個人單身。媽媽說如果彼此毫無保留地真心喜歡,就一定會渴望組成一個家庭。”
封亦霖心臟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他當時說那些話,只是想讓她不必忌諱他背后的封家,卻沒想到帶給她這么大的誤會。
他沒考慮到白蟬的家庭背景給她帶來的陰影,難怪她一直好像很不安。
“我很敏感,也許你和我在一起會很累……”白蟬沒能說完。
封亦霖重新吻住了她,沒讓她再說那些對她自己不公正的評價。
然后他輕柔地圈住她,吻著她的發頂,“小蟬,這次回京都后,我帶你去見我母親,我想在我母親面前給你戴上戒指。”
他母親?
“我曾經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帶任何人去我母親墳前,因為我根本沒打算和任何人在一起。”封亦霖輕輕松開她,看著她震驚的眼神,“但我們交往之后,我一直在想什么時候帶你去見她比較合適。我想,她在天之靈一定會高興,她當初一命換一命的兒子,終于也有人代替她來疼。”
墳前。
在天之靈。
一命換一命。
白蟬心底微微發寒。
一股無法言語的心疼涌上來,白蟬一下子伸手把封亦霖抱住。
“好。”
她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他的腰,“我陪你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