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通往道觀的幽僻山路上,一輛提邢司的專車正緩緩駛來,車頂的警燈在昏暗中閃爍,劃破了寂靜的夜。
車內,提邢司的探長魏子啟緊握著方向盤,眉頭緊鎖,眼中閃爍著思慮的光芒。
這段時間魏子啟都過得很矛盾,一方面他又希望王建軍能夠通過自己的方式完成復仇,這是出于一個丈夫以及一個父親的角度。
因此正是出于這種想法,魏子啟才會匿名告訴了記者,讓記者將這一家人藏身的道觀位置泄露出去。
可站在一個調查員的角度上,從一個法度的維護者出發,魏子啟身上又擔負著一份將所有犯罪之人繩之以法的責任。
最終這些罪人的結果如何,是審判庭決定的事情,而他們提刑司的責任,是應該不畏艱險地將所有犯罪之人緝拿歸案。
正是在這份復雜的思慮中,魏子啟姍姍來遲。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真要捫心自問,他只希望王建軍今夜不要出現在道觀。
正在魏子啟思索之際,突然察覺到了什么,緊接著便踩了一腳剎車,隔著窗戶朝著旁邊的林子看。
隱隱約約的林子里似乎有個人一直在不斷的繞圈子,這深更半夜荒山野嶺的,竟然還有人在此徘徊,魏子啟心中不禁生出一絲警覺。
他迅速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手電筒的強光瞬間劃破了周圍的黑暗,朝著那片林子照去。
“誰在那!”
這聲音頓時傳入林子之中,原本繞圈的人方才如夢方歸,站在了原地。
鬼打墻就是如此,若不能自己有手段從內部突破,就只能祈禱這期間由他人闖入。
只要有另一股陽氣射入鬼打墻中,此局不攻自破。
王建軍回過神來,尋著聲音朝著馬路看,雖看不見魏子啟的模樣,卻能看到他后面的車上閃著警燈。
這讓王建軍心中大駭,轉身便跑。
王建軍看不見魏子啟的模樣,但魏子啟的手里拿著手電,在剛才王建軍抬頭時就看清楚了此人長相。
“別跑!”
抽出了腰間的槍,魏子啟立馬追了上去,二人在林子里一前一后迅速穿行。
埋伏在道觀附近的調查員們也聽到了動靜,紛紛朝著二人的方向聚集過來,準備支援魏子啟。
王建軍畢竟只是個普通人,沒經過什么專業訓練,在這場追逐戰中,很快就落了下風。
眼看著彼此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無計可施的王建軍轉過身來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魏子啟站在不遠處,手中的槍對準了王建軍,但他的眼神里沒有往日對待兇犯時的冷漠,反而透著幾分不忍。
“我只是想給我的女兒給我的老婆報仇,他們殺了人,你們不去抓他,為什么要來抓我?”
王建軍用顫抖的聲音問出了足以震撼靈魂的疑惑,一時間,魏子啟竟有些啞口無言的感覺。
“王建軍,你殺了人,這已經觸犯了法律。
你所經歷的苦楚不該成為你犯罪的理由,放棄抵抗吧,道觀已經被保護了起來,跟我走不會讓你吃太多苦。”
魏子啟有心勸解,但對此王建軍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聲淚俱下地說道:
“我之所以到現在還活著,就是為了給我的妻女報仇。
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殺了人不用償命,還可以一如往常般地生活下去?
是因為他們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