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大清早的,于莉還真就跟劉光福去領證了。
劉海中那癲狂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軋鋼廠,走路都帶著外八字,比李為民都還囂張。
趙羲彥此時卻沒這個心思,只是視察了一下養殖場的進度后,就溜走了。
不過這次他倒是沒回家,而是驅車去了后海。
“喲,又不上班啊?”王守成湊了過來。
“欸,你是在后海買房了是怎么?我怎么次次來都能遇到你?”趙羲彥笑罵道。
“去你的,我一個退休老頭,除了釣釣魚以外,還能干什么?”
王守成撇撇嘴后,坐在了他的身側。
只是不時抬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話說,有屁放。”趙羲彥沒好氣道。
“去你的,我怎么說也是你爺爺不是?和我說話客氣點。”王守成罵了一句后,正色道,“你是真看好李柯民還是別有目的?”
“唔,這事傳開了?”
趙羲彥頗為驚訝。
按道理說,他院子里的事,不可能傳的這么快才對啊。
“趙一鳴以前是我的兵,他難不成還敢瞞著我?”王守成得意道,“好家伙……一口氣送了五萬塊錢給李柯民,你這到底是怎么想的?”
趙羲彥沒有吭聲,只是沉默著釣魚。
“小趙啊,我把你當自己人知道吧?”王守成叼著煙,沉聲道,“我家到底還是個女娃娃,有些事她扛不起來的……所以我們算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想做什么,總得給我打個招呼不是?”
王文智現在是身居高位,可也面臨著很多問題。
他是獨子,身單力薄,除非再往前走一步,可這一步,難如登天。
哪怕他是王守成的兒子都不容易。
“哎。”
趙羲彥嘆了口氣,掏出了一份報紙遞給了他。
“唔。”
王守成放下魚竿,戴上了眼鏡,仔細看了半晌,才苦笑道,“畝產萬斤……這些人還真能吹牛,如果真有這事,還能餓死人了?”
“你既然不相信,為什么不去提個醒?”趙羲彥撇嘴道。
“我閑的是怎么?”
王守成翻了個白眼,“且不說我現在說話管不管用,就算是管用……這時候唱反調,除了和李柯民一樣,還能落到什么下場?”
“這就是你和李柯民不同的地方。”
趙羲彥鄙夷道,“人家敢說真話……就沖這一條,我就佩服他。”
不是所有人都有李柯民和馬元這么大無畏的勇氣,至少在他認識的人里,他只見過這么兩個。
“唔,就沖這個?”
王守成皺眉道,“小趙,不是我看不起你……倘若你是個統戰部副部長,我還能承認你可以管到這事,可你連軋鋼廠都未必說了算,別鬧了。”
“副部長也管不到這事,人家李柯民已經試過了。”趙羲彥吐出一口濁氣。
“你想怎么做?”
王守成皺起了眉頭。
“貪污。”
趙羲彥吐出了兩個字。
“貪污?”
王守成哭笑不得道,“你錢都多得花不完,你貪什么污?說出去誰信啊?”
“你真以為我那錢是白給李柯民的是怎么?”趙羲彥苦笑道,“他去哪,我早打聽清楚了……那錢是讓他去打個前站,看看能不能屯糧而已。”
“嘶。”
王守成頓時被嚇了一跳,“小子,你可別發瘋……這不是一州一地的事,如果真出現那種最壞的情況,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嗎?”
饒是久經沙場,他都被趙羲彥的計劃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