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戰場。
殘破的旗幟無力垂落。
燃燒的戰車。
猩紅的天空。
尸骸遍野以至于無從落腳。
烏鴉在天空之中盤旋發出令人心慌的聒噪叫聲。
冒著滾滾濃煙的飛機從天邊斜著栽落在大地之上升騰起的火焰綻放出刺目花火。
殘破的城墻染滿了涂鴉般的鮮血,有些地方還用長槍扎著尸體。
夕陽的橘色光芒將整個世界燙染的猩紅。
嗶嗶啵啵燃燒的火苗舔舐著空氣。
整個世界寂靜又喧嘩。
方新以一個上帝視角的模式俯瞰著這幅血色畫卷。
置身于畫面之中,目光從許多尸體之上掃過,有些尸體或趴在地上,或靠在車邊,每個人的離去方式都不盡相同,這些面孔很陌生,但方新莫名的覺得很熟悉,似乎是曾經并肩作戰的好友。
漫步于戰場之上,每一腳踩下去,地面之上的泥土已經被血水浸泡的粘腳。
目光的盡頭。
一道王座端放在尸山之巔。
夕陽在王座背后構架出一幅難以言喻的悲愴構圖。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孤獨感油然而生。
腦海之中再度出現那道之前就出現過的聲音。
“你受得住這份孤獨嗎?”
聲音就像是循環播放一般不斷地在方新腦海之中回蕩。
渺茫,迷惘,種種思緒涌上心頭。
方新沉浸于這幅畫面之中。
那道聲音不斷地盤旋在腦海之中,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著方新同樣的問題。
屁股沒來由的一痛。
方新從迷茫之中回過神,低頭看了眼屁股,好端端的,轉過頭看著四周的血色戰場。
逐漸意識到這不是現實。
屁股再度痛了一下。
方新眉頭皺了起來,屁股斷斷續續的痛感讓方新思緒逐漸清醒,一點一點的從悲愴孤獨的畫面之中抽離。
周圍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方新環顧四周,發現是在巨豳城的王宮之中。
身體還處于透支之后的虛弱之中。
屁股再度傳來痛感。
方新一轉頭。
發現妙能坐在方新旁邊睡著了。
手里面還拿著三根香,隨著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手里面的香也跟著往前一戳一戳的扎著方新的屁股。
方新揉著屁股坐了起來,“嘛呢?”
妙能驚醒,抹了把口水,睡的有點迷糊,惺忪睡眼之中還有一些血絲,目光逐漸聚焦到方新的時候,妙能愣了一下,隨后驚喜道,“新哥你醒了?”
“再不醒屁股都讓你燙出疤了。”
妙能干笑道,“我這不是看你沒醒來,還殺了那么多的生,就合計過來給你念經,加點buff不被陰魂困擾嘛!我這平常念經就有打瞌睡的習慣,剛才也沒忍住給睡著了。”
方新揉了揉屁股,得虧皮糙肉厚,“其他人呢?”
“都在外面忙呢!”
妙能搓著手湊了上來,嬉皮笑臉的從自己裝著各種國內外各種宗教法器的包里掏出一個豬蹄兒遞給了方新,滿臉諂媚的笑容。
方新嫌棄的推開了妙能的大臉,“干嘛?”
妙能覥著個臉,“新哥,新哥哥,我有個小請求可不可以?”
“你先說干嘛,我再考慮編什么理由拒絕。”
妙能嘖了一聲,“新哥,我想在五大獸國這邊建佛寺傳經布道,度化獸族,你看成嗎?”
方新打量了一下妙能,“你?度化獸族?度化他們干嘛?開熟食店燉豬蹄兒?人巨豳國國主能答應嗎?”
妙能正經道,“新哥,俗了,俗了啊,豬蹄兒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你老弟我的佛法還是有點東西的。”
腦海中忽然傳來司徒神漱的聲音,“主上,這個小和尚與您有緣,他若是在此地傳經布道,獲取的信仰之力可以為他日后成佛做鋪墊,而且他在很久之前被您控制了,他的那份信仰之力對您也有很大的幫助,而且他的力量越強,度化能力也就越強,您殺戮,他度化,他度化的更多,也就更強,同樣也會反哺您,百利而無一害。”
方新看著妙能那張眉飛色舞的大臉,這小子在山豬為王的王宮之中捧著豬蹄兒給方新拍馬屁也是頭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