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拼了命工作,把心血都獻給庇護城,但就是有那么一些害蟲,想要破壞我女兒的成果。”
他眼神陡然沉下來,“你說,我能忍?”
“忍不了。”
田蕾依舊淺笑著,嘴上卻殺意盎然,“爸,你可得殺了他們,殺光他們,一個都別漏,可不能讓害蟲今晚過后再繼續禍害我們緩沖區,毀了程檢查官的努力,毀了大家的心血!”
“放心,爸出去幾晚,心里已經有數了。”
田師傅點頭,隨即起身。
他探手往床底一摸,取出一個黑色背包。
拉開拉鏈,里面整齊碼放著十多根泛著寒光的匕首、一柄小臂長短的短劍,以及三個外觀一模一樣的防務通。
頭頂燈光直射而下,短劍卻未映出半分影子,只在劍身處流轉著一縷若有似無的紫芒。
“田無影。”
中年婦女徐靜云抱著一摞純黑衣物走進來,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短劍上:
“13年了,人家都在玩槍,你的劍,還舞的動嗎?”
“槍是護身槍,劍是殺人劍。”
田師傅笑著接過衣服,邊換邊說,“放心,我早不做逞兇斗狠的事了,聰明人.玩的都是唇槍舌劍。”
“能的你。”
眼看丈夫褪去平日瘦削和善的中年模樣,換上一身緊身黑衣的刺客裝束,徐靜云眼神微微恍惚,仿佛瞬間跌回了多年前的時光。
“我走了。”
拿起不記名的防務通卡在腰間,田師傅長舒一口氣。
“11點不回家,我會去找你。”
“算了吧,你這三流刺客,這么多年沒個長進,出去嚇死我啊。”
田師傅擺擺手懶得斗嘴,合上門的時候身形還有些臃腫笨重,可下一秒卻像猿猴似的直接從走廊的窗戶跳了出去。
三樓高度,將近10米。
他指尖僅在排水管道上輕輕一借力,整個人便如羽毛般輕飄飄落向地面。
緊接著,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恐怖速度,沿著墻角奔跑起來。
詭異的是,當他身處建筑陰影中奔跑時,即便從路人身邊擦身而過,對方也毫無察覺,仿佛他的身形徹底藏在陰影里似的。
“呼”
“呼”
從城區,到北郊區,田師傅跑的有些氣喘吁吁。
到底是老了,這才十公里左右,他就已經感到體力在快速下降。
看了眼防務通上的時間,從出發到現在剛好過去半個小時。
放眼望去,陰云籠罩下的北郊區透著一股濃重壓抑。
破敗的平房,彎彎曲曲的巷子,像是個迷宮,仿佛踏入便再難脫身。
田師傅原地喘息片刻,隨手從行道樹上揪下一把葉子,翻身躍上平房屋頂,如貍貓般在棚戶區的屋頂間靈巧穿梭。
很快,到了棚戶區靠近中心左側的位置,他猛地停下身體,瞇眼看向下方。
一處不起眼的小平房前,此時正有人拉著推車走了過來。
推車上,摞著四個蛇皮口袋。
田師傅摸向口袋,從中掏出剛剛摘下來的葉片,指尖一揚,剛摘下的葉片如飛刀般射出。
刺啦。
靠后面的兩個蛇皮口袋被劃出一道裂縫,黑褐色的粉末從中嘩嘩流淌。
“草,怎么袋子爛了?”
年輕人大罵一聲,連忙沖著前方平房喊道,“袋子爛了!趕緊來幫忙,干完這一票就撤!”
嘩啦。
原本死寂的平房區突然涌出十多個年輕人。
鍋碗瓢盆,能裝粉末的家伙全都帶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收集著地上的黑褐色粉末。
“呵害蟲!”
田師傅眼中驟然掠過一絲駭人殺意。
海星祛疫粉里面添加了一種特殊的結晶粉末。
赤血蟲粉。
這東西正是他配置生命秘藥的主料之一,能小幅提升人類免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