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案呢,過程呢,我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
江川腦子里一團亂麻,甚至忘記了手里還捏著剛剛記錄用的鋼筆。
“阿川。”
“哎!”江川一個激靈,連忙應道。
“還不趕緊關窗?”
丁以山的聲音帶著點哆嗦,卻比剛才清亮了許多。
“哦,哦。”江川猛地反應過來,身形動得飛快,手忙腳亂地合上剩下兩扇窗戶。
轉過身時,卻見丁以山已經擦干了身上的水珠,重新坐回沙發。
他沒有立刻穿上衣服,只是目光沉沉地盯著桌上的建議書。
頓了頓,他伸出手,將建議書拿起,對折,再對折,然后猛地一撕。
嘩。
紙張碎裂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撕碎的紙片揉成一團,精準地扔進了墻角的垃圾桶里。
“大人,這.”江川看得心驚肉跳,這可是丁以山熬了一整個通宵才寫出來的東西。
就,這么撕了?
“唉”
丁以山長長地嘆了口氣,聲音里帶著種卸下重負的悵然,沉甸甸墜著說不清的滋味,“這么多年,沒想到我也被那些彎彎繞繞同化了。”
他拿起沙發上的襯衫,慢慢往身上套。
末了,又慢吞吞的穿上毛衣,整個人陷進沙發里,眼神有些渙散地望著窗外的雨幕。
“阿川,你說這些年檢查官們爭權奪利,是不是和我這個站長也有點關系?”
忽然冒出的話像塊石頭砸進水里。
“呃”江川猛地一愣,下意識結巴著道,“怎么可能和您有關系,都是他們自己為了權.”
話說到一半,他說不下去了。
丁以山作為站長,這些年默許檢查官們拉幫結派,甚至在兩邊鬧得最兇時故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怎么可能脫得了干系?
“您也沒辦法”江川試圖圓場,聲音卻越來越小。
“錯了!”
丁以山猛地呼了口氣,胸腔劇烈起伏著,“我一直有辦法,我可以定規矩,可以拆小團體,可以把權力收回來重新分配,但我擔心,擔心一動就出亂子,害怕高層覺得檢查站不穩,害怕他們借機收回這些權力,所以就這么拖著,等待下一個機會出現!”
“可當這樣的機會終于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竟然忘了,有些權力根本不是高層給的,他們.給不了!”
“需要我們,自己去爭!”
他說著,站起身。
望向檢查外排隊的人群,望向等在門口的幾輛大金杯。
似乎還有商隊,似乎是周邊的聚集地。
以及那道已經穿著雨衣,在雨幕中行走的人影。
“走吧,九點鐘的大會,該去開會了。”
“可是您之前不是說劉署長不在,這場會就.”
“他有他的事情,我也有我”
丁以山拿起掛在衣架上的風衣,動作利落地穿上,“又說錯了,這次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是所有檢查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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