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賣部的卷簾門拉開。
田師傅跟在后面,眼神忍不住左右打量,卻是沒想過程野還有一處店鋪門面。
不過略一思索,他立刻記起,以前這店似乎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開的,好像還是個退役老兵。
怎么,店鋪賣了?
“是以前的朋友留下來的,他去外面追夢了。”
程野想了想,干脆從地上的背包里,掏出東叔留下來的那封信。
信里沒什么不能見人的內容。
包括干掉物業孫老頭,這么久過去,既沒人來追責,也沒人問起東叔的下落。
恐怕是把這家伙列入了感染潮的犧牲行列,倒是省了很多麻煩。
田師傅接過信,指尖捏著信紙一角,逐字逐句看完。
原本緊繃的臉色漸漸松動,眼神也生動了些。
只是嘴巴動了好幾次,卻最終只化作一聲長嘆,小心翼翼把信折好塞回信封,輕輕放在柜臺上。
“別急著感慨。”
程野摸出四枚10面值的幸福幣,彈到田師傅面前,“幫我去街口買二十袋啤酒。”
田師傅接住硬幣,卻搖了搖頭:“感冒還沒好,喝酒不合適。”
“沒事,買就是了。”程野忍不住笑了,“說不定待會還有客人要來。”
田師傅愣了愣,終究沒再多說,轉身拉開門去買酒。
他剛走,程野就利索地去地下室拿出五條風干的咸魚、幾罐蔬菜罐頭和肉罐頭,連東叔留下的電磁爐都找了出來。
至于鍋具他直接給大龍打了個電話,說要臨時用些廚具。
沒等他把咸魚處理好,社區的人就扛著兩口干凈的大鐵鍋、兩把菜刀、一塊實木案板跑了過來,還順帶拎著一兜碟子,以及昨天處理好的黑條魚塊。
靠著外面的積雪冷藏,現在摸起來還帶著冰碴,新鮮得很。
“這么快?
程野接過鐵鍋,用清水簡單涮了涮,把案板架在柜臺上,刀刃起落間,魚塊大小均勻,動作熟練得很。
田師傅拎著兩提啤酒回來時,店里已經飄起了香味。
熱鍋涼油,咸魚段倒進去“撕拉”一聲,金黃的油花濺起,他隨手撒上辣椒面和調味料,翻炒幾下,一股咸香混著麻辣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
“快,遞袋啤酒過來。”
程野頭也沒抬,伸手接過田師傅遞來的啤酒,撕開包裝口,順著鍋邊緩緩倒了進去。
咕嚕咕嚕。
啤酒遇上熱油,氣泡翻滾著把香味逼得更濃,田師傅站在旁邊,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了兩下,終究還是沒忍住咽了下口水。
“香吧?”
田師傅沒接話,卻輕輕嘆了口氣:“程檢查官,我真不是個喜歡享受的人。”
說話的時候,程野視野右上角的面板已經打開。
田師傅的配合度從28%,猛地往上一跳,竟然直接來到了39%。
老田啊老田,不老實啊。
他沒點破,把鍋放在一旁,又架起另一口鍋燒油。
這次要做酸菜魚,新鮮的魚塊下鍋翻炒至微黃,再撕開酸菜罐頭倒進去,加水煮開,酸香的味道很快壓過了咸魚的咸辣,兩種香味在小店里交織,勾得人食欲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