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泥漿被鏟出來,堆在路邊等著后續運走。
“以后步行街建起來了,可不能有這種情況發生啊”
程野看著這場景,心下搖頭,卻也沒辦法解決。
整個緩沖區的地下管網是連在一起的,b7區的管網只是其中一小段,就算把這里的淤堵清理干凈,別的片區要是還堵著,污水照樣會往這邊漫。
要想徹底解決問題,得上面牽頭,把整個緩沖區的舊管網全部拆了換新,可這工程太大了。
估摸著,沒個半年、一年根本辦不成,甚至可能要等好幾年。
得等到緩沖區的規模擴大、升格,才有足夠的人力、物力來徹底翻新管網。
現在能做的,也只是讓人定期清理淤堵,盡量減少污水泛溢的頻率。
程野加快腳步,繞開積水深的路段,很快走進商城。
還是之前關押審問江川的地方,現在被改造成了臨時羈押房。
門口圍著一圈端著槍的民兵,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四周,連通風窗口都有人值守,除非超凡親臨,否則絕無可能把人救走。
“大人,該試的法子都試了,還是沒轍。”
大龍快步迎上來,臉色滿是為難,“這四個不像是普通殺手,倒像是被深度催眠的死士,不管是用刑、給好處,還是詐他們說同伙招了,都油鹽不進,嘴里就那幾句重復的話。”
程野微微頷首,目光掃過羈押房。
四個被綁著的人坐在墻角,手臂粗的鐵鏈從胳膊纏到小腿,像捆粽子似的繞了好幾圈,只剩下頭部能勉強轉動。
而裸露在外的手腕、腳踝,全是深淺不一的鞭打痕跡,有的地方還結了血痂。
能看出來,負責審問的何老已經盡可能努力了,但還是沒能問出有價值的信息。
“隨便拉一個出來,我親自審。”程野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是!”
大龍立刻轉身,示意民兵打開隔間的門,拽著鐵鏈把人拉了出來。
臨時搭的審訊房就在羈押房隔壁,是個十幾平米的小房間,中間擺著一張鐵桌,兩把椅子。
被拉進來的是個年輕人,看著二十七八歲,臉色白白凈凈,手上沒有半點老繭,倒像個常年待在室內的文書人員。
可誰能想到,這人竟是實打實的抱胎境高手。
抓捕時和大龍打得五五開,最后是被幾十把槍指著腦袋,才被迫束手就擒。
“他叫什么?”程野坐在鐵桌后,指尖輕輕敲著桌面。
“他自己說叫王清,問別的都不答。”大龍站在一旁,手里還攥著半截鐵鏈,以防對方突然暴起。
程野點頭,示意大龍解開王清上半身的鐵鏈。
隨著鐵鏈“嘩啦”落地,王清活動了下肩膀,臉上竟露出幾分愉悅的神色,半點沒有階下囚的惶恐,反倒像來赴約似的自在。
“盯著我的目的是什么?”程野開門見山。
“先生,我只是來看看。”王清沒有絲毫猶豫,還是那句翻來覆去的說辭,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小嘴真硬。”
程野笑了聲,話鋒一轉,“我很好奇,既然你對我有想法,為什么不趁我落單的時候開槍?或者往我房間埋炸彈,再不濟,下毒總會吧?”
“你能悄無聲息混進緩沖區,總不至于連一把槍、一包毒藥都搞不到吧?”
“先生,我只是.”王清剛要重復老話,卻被程野打斷。
“那你想看什么?”
“我”王清頓了頓,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我想看看您身上的異常是什么。”
“那你看出來了嗎?”
“沒有。”王清立刻搖頭,“所以我需要再看看,看清楚一點。”
“好啊,那你需要怎么看?”程野站起身,走到王清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