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后的紋路起點、花紋的局部特寫、全身紋路的整體形態,還有擴散到腳底板的線條。
一次性輸入四張精準圖片,比遠遠拍張模糊照要靠譜得多。
可屏幕閃爍了幾秒后,卻只顯示一片空白。
沒有匹配結果?
程野的心下猛地一沉,是搜索的太過精確,還是說
他不死心,試著刪掉幾張細節圖,只留一張“大概花紋”重新搜索。
這次終于跳出七個詞條,可對比下來,沒有一個能對上,最多只有三分相似,紋路的旋轉方向、顏色深淺、甚至“起點”的位置,都和詞條里的感染源完全不符。
還真是未知感染源?
程野心里咯噔一下,再次抬眼和羅庫克對視,也瞥見旁邊加西亞泛白的臉、微微發顫的肩膀。
他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收了回去,渾身上下卻有些止不住的發冷。
好家伙,全都趕著趟來了是吧。
已知的幽水穴蟹雖寄生方式詭異,但至少能夠進行感染溯源。
被感染的巡邏隊員大概率是在打水、挑水、或者其他情況下觸碰了水體,沾染到了水體里的毒水結晶,被感染源寄生。
而且幽水穴蟹的檢測、祛除方式也清晰明了,只要能像現在這樣及時發現,不要超出寄生時間,威脅還不如綠寶蟲。
可現在突然冒出來個未知感染源,還跟幽水穴蟹攪在一起
程野不敢深想,萬一這未知感染源是“遇缺水爆發”、“遇高溫激活”之類的連鎖機制,那對眼下的情況就是毀滅性打擊,搞不好在場一大半人都得栽在大波鎮。
“怎么發現的?”他壓下雜念,再次追問,語氣依舊沉穩到沒有一絲波瀾。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
一旦讓周邊近千雙眼神看出異常,那都不用等到檢查,流民非得今晚就全部散開跑路,攔都攔不住。
見到他仍舊這般鎮定,羅庫克心下微定,同時又不得不感慨。
人比人,氣死人。
加西亞這個二期檢查官在知道是未知感染源后,都有些被嚇得六神無主。
就這表現,一輩子都別想晉升三期了,還不如一個見習檢查官。
“常凱,跟程檢查官說下經過。”羅庫克喊了一聲。
人群里,沒想到之前打過照面的巡邏隊長又走了出來,臉色蠟黃得沒一點血色,嘴唇哆嗦著,顯然被嚇得不輕。
“程程檢查官,我我叫常凱,是是這樣的”
他說話有些哆嗦,程野卻沒有急著催促,只是輕輕點頭,用眼神示意他慢慢來。
又隨口接過話題,問了兩句“巡邏隊今天分了幾班”、“路線有沒有調整”之類的簡單問題舒緩情緒。
等到他呼吸稍微平穩些,才話鋒一轉,又將話題引導到兩個感染體身上。
“我們剛剛又沿著白天的巡邏路線走了一圈,然后還是沒能找到失蹤的兩個人。”常凱咽了口唾沫,強行鎮定下來,“只在碼頭那里的下水口,找到一些殘留的痕跡,但不確定是不是他們留下的,可.可回來以后,我清點人頭,隊伍內卻和之前一樣,悄無聲息的多了.他們倆!”
草!
程野頓時有種頭皮炸開的感覺。
這是什么鬼故事?
剛剛隊伍里失蹤了兩個,一個感染,還能推到被感染源寄生頭上,就當是莫名奇妙的死了。
可平白無故多兩個人,還跟著一起回了營地,這算什么?
程野忽然覺得常凱現在還能說話,果真是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