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染者的衣服上蹭了蹭,漿體露出其原本模樣。
是一塊表面布滿細小凸起的須肉,看起來惡心極了。
羅庫克轉過頭,愣了下,“勾魂鯰魚?”
“對!”
程野點頭,隨后無比淡定的把須肉放進收容托盤,又在感染者的臉部附近摸索。
沒找到合適的下刀點也不慌,他扣住尸體的下頜微微用力,竟直接掰開了感染者的嘴。
在一眾人驚愕、恐懼的眼神中,他伸出幾個手指在口腔內摸索,很快便在一陣讓人牙酸的咯吱聲中,再次摳出來感染源核心。
換臉魚的核心,一條還沒小拇指長的魚秧,已經隨著宿主一同死去了。
看起來和金魚有點相似,但頭部覆蓋著一層讓人起雞皮疙瘩的人皮,仔細辨認,還能勉強看出一張模糊的人臉。
程野捏著魚頭晃了晃,不遠處的常凱哆哆嗦嗦地走上前。
直到離近到三米內,看清魚頭上的人臉后,瘋狂點頭:“是他!就是他!是阿毛!”
“換臉魚。”
程野嘆了口氣,又在旁邊另一個感染者的口腔里如法炮制,很快又挖出一條魚仔。
“沒錯!這是張虎!”常凱忙不迭地確認。
“身份確定了,這兩個就是失蹤的隊員。”程野長舒一口氣
人沒了固然可惜,但至少不能讓他們死無對證、死無全尸,得有個交待。
“小康,把收容箱拿過來。”
程野喊了一聲,王康立刻反應過來,抱著個箱子快步跑上前。
趁著王康拿箱子的間隙,程野又把第二個感染者頭皮后的勾魂鯰魚須肉挖了出來,將四樣感染源一起放進了收容箱。
“程哥,我信了。”王康看著箱子里的東西,目光有些發直,喃喃說道。
“你相信什么?”程野隨口問。
“我相信你一腳就把這個人的頭踢掉了。”王康的語氣里滿是傻眼的震驚。
檢查官對待感染體也有不同的風格。
似羅庫克這個三期檢查官,鼓搗了半天藥粉,也沒能找出印記對應的感染源。
而程野干脆利落,這邊砍一刀、那邊挖一下,轉眼就找出了四個感染源。
“呃”
程野愣了一下,本來想解釋幾句,但轉念一想
要是能在外人眼里留下“暴力狂”的印象,反而方便他后續執行很多計劃。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沒暴力啊,踢弱點不是很正常嗎?
他只是.力量稍微大了那么一丁點兒而已!
“羅檢查官,你這邊有什么發現嗎?”
程野有心想要把心臟處的幽水穴蟹也掏出來,但琢磨了半天,還是有些不敢下刀。
“只有一點發現,這印記不是生物留下來的,倒像是.一種污染。”
“哦?”程野有些訝異,立刻擺出洗耳恭聽的姿態。
沒想到羅庫克還真有點硬功夫在,他是靠著面板才知道有精神污染這回事,羅庫克竟然靠測試分析出了結果。
“你知不知道在舊時代,嗯,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的還不叫庇護城,叫王國”
“我知道,我上過學的。”程野直接打斷。
“好,那我就長話短說。”羅庫克也不介意,繼續說道,“舊時代的王國領主,會在奴隸身上烙下印記,一方面是確立所有權,標明這個奴隸屬于哪位領主,避免被其他領主搶去、或是奴隸私自逃跑后難以追溯,另一方面也是一種身份標識。”
“你的意思是,這印記是某個感染源留下的污染標記?證明這兩個感染者是它看上的東西,其他感染源不能碰?”程野立刻抓住了核心。
“有這種可能,但烙印的意義不止于此。我猜測,它更可能代表‘規則’。”
羅庫克思索著解釋,“你應該知道,被勾魂鯰魚寄生的水鬼,永遠不能上岸。只要雙腳離開水源超過一分鐘,就會立刻暴斃。但這兩個人上岸至少十多分鐘了,卻一點事都沒有,這說明勾魂鯰魚的‘爆發規則’失效了。”
他頓了頓,加重語氣:“按以往的經驗來看,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有更強大的感染規則,壓制了勾魂鯰魚的爆發機制,甚至從根本上改變了它的觸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