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將各大酒席和飯館的剩菜放進大鍋里,食客用筷子去夾,夾到什么算什么,一筷子一銅板!
吃到個肉丸子,都能給他激動的哭出來,可見生活窘迫到什么程度了。
如今聽到有人請吃餛飩,嘴巴立馬不爭氣的瘋狂分泌唾液。
“老板,來兩碗餛飩”看了眼白連旗旁邊喉結不停聳動的德子,曹魏達曬然一笑:“三碗餛飩。”
“白爺,您坐。”
“哎,老總您太客氣了,這我都整的不好意思了。”見曹魏達竟然連德子都請了,白連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作為八旗子弟的后人,他多少殘存著些矜持。
德子雖然很饞,但還是很懂事的拒絕道:“曹爺,不用,我還不餓,您跟我家主子吃就成。”
“嗨,多大點事啊,別客氣,坐下吃,爺不差這點。”馬上都要坑別人一大筆了,咱也不能太小氣不是。
“這謝謝,謝謝曹爺。”白連旗感激的拱了拱手,招呼德子道:“既然曹爺都發話了,那你就坐吧。”
招呼了德子后,白連旗拘謹的坐下,小心問道:“曹爺,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曹魏達掏出煙來遞過去一根:“來一根?”
“那就來一根。”白連旗喜滋滋的接過,放在鼻子下使勁嗅了嗅,一臉吸了毒的享受樣,“先是一縷甘敬的煙草本香,混著點晾曬后的陽光味兒,像剛割過的麥田在風里蕩出的氣息,不沖不烈,倒帶著點草木的清甜,好煙,好煙吶!”
“.”看著與氣質不符的穿搭,明明落魄成這個鳥樣了,抽根煙還非得說出個一二三來的白連旗,曹魏達心里忍不住瘋狂吐槽,果然不愧是慣會享受的八旗子弟,就特么一根煙都能說的頭頭是道。
他忍不住好奇,也在鼻子下嗅了嗅,媽媽的吻,為啥我就啥都沒聞出來?
難道是曹爺我的見識太短了?
“白爺果然不愧是八旗后人,見識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佩服佩服!”
“嗨,不過是一些小道罷了,不值一曬,不值一曬。”嘴上謙虛著,但臉上高興的摸樣卻怎么也壓不住。
兩人點上香煙,曹魏達吞云吐霧道:
“不瞞您說,我呀,以前就是個農民,祖上八代都是,也沒讀過什么書,跟您這樣的高門子弟比不了,但還就喜歡附庸雅會,喜歡收藏一些字帖啊、字畫之類的。”
“我剛剛看您夾著一個長條,像是字畫之類的,見獵心喜,想要鑒賞一下,也好長長見識。”
白連旗被夸的眉開眼笑,心里暗忖,這曹爺看著就氣度不凡,還是個巡長,手里應該有點錢。
這黑布里確實是一幅畫,是自己前幾日打掃房屋的時候,在房梁上發現的,正想著拿出去賣了呢。
他的祖上是高門子弟,祖上確實闊過,雖然此時落拓了,但卻是個好面兒的,最喜歡聽別人的恭維。
曹魏達說話好聽,連拉帶捧的,可是將他的心給勾的癢癢。
“好說好說,說來慚愧,家道中落,多數名玩字畫都已經被變賣了,又趕上這年景,世道太亂了,家里也沒剩下什么了。”
“您說的不錯,這里確實是一副畫,是祖上藏起來的,您瞧瞧。”
說著,將字畫推到曹魏達面前。
“那我就多謝白爺您了!”曹魏達笑呵呵的接過,沒開盒子前將煙給仍在地上踩滅。
白連旗看的一陣心疼,卻也對曹魏達的做法感到非常滿意。
銘文字畫之類的紙張,最忌諱明火,一個不小心一點火星子掉上去,就可能讓字畫的價值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