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您說什么呢”
“打你一進我這宅子,你沒享過一天福啊.”
茹秋蘭聽了,眼淚也跟著下來了,她當年被攀附權貴的父親送進貝子府,做了二阿哥的童養媳,可過門沒多久,二阿哥就死了。
她在這深宅大院守了十來年的活寡,受盡各方白眼,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有多難熬。
也得虧公爹是個有良知的,處處護著她,這才讓她在這個家里有了棲息之地。
若沒有公爹的維護,她在這院子里連一天都呆不下去。
又沒有娘家的幫襯,再被趕出府,她連活命的地兒都沒有。
所以,打心眼里,她對公爹是又敬重又感激。
可如今,公爹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眼見就要挺不住了,卻還在為她的未來考慮,她又怎能不感動?
“公爹,您別說了,兒媳不覺得苦.”
“苦不苦的,我這個做公爹的眼睛不瞎,耳朵不聾,看得見也聽的著。”瑞老爺子抹了把眼淚,他這不僅是演戲,也是真心流露,他打心眼里覺得瑞家虧欠茹秋蘭太多了。
如今了了了了,還要算計茹秋蘭一回,他心里就更加愧疚了,都不敢正眼看她。
“早些年,我在外面買了個二進小院兒,留下了兩個大木箱,那兩箱子里,是給你留的,都是玩意兒,是圣上高興的時候賞的,值錢不值錢,我不知道。房契和鑰匙就在這兒”
從懷里掏出一張房契和一把鑰匙遞過去,“你小心放好了,這是你以后的私人東西,千萬保護好了.”
茹秋蘭滿眼淚花的接過,這是公爹的心意,她得收下。
見她收了,瑞老爺子心里道了聲歉,“算是老二死的早,我給你陪不是了!”
茹秋蘭心里更加悲痛了,她聽出來了,公爹這是在說后事了
就在房內瑞老爺子給茹秋蘭安排好了之后不久,曹魏達拎著幾個黃包車再次回到了瑞貝子府門前。
領著人進去后,大兒媳婦兒驚詫的上前攔住:“不是,曹爺,您這是什么意思?”
“等會兒就知道什么意思了。”曹魏達輕笑了聲,走到客堂門前拱了拱手:
“瑞老爺子,都準備好了吧?”
瑞老爺子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都準備好了,東西就在隔壁,老朽在這兒先謝過您了。”
“都應該的,那就得罪了。”對黃包車夫們一揮手,“給我進去搬!”
黃包車夫們聽話的往屋子里闖,曹爺可是說了,來這兒得幫著搬東西,但在三倍的車費面前,搬點東西算什么事兒啊,一個個別提多積極了。
眼見著一個個箱子被搬到黃包車上,周圍雖然站了不少的傭人,卻沒一個敢上前阻攔的。
沒看到人家穿著官服呢嗎。
可大兒子大兒媳兩口子卻急了,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跟著車夫們來回走動,“曹爺,曹爺,您這是在干什么呀!”
瑞大家的更是攔在了車夫面前,面朝曹魏達喊道:“姓曹的,你什么意思啊,憑什么搬我們家東西啊!”
曹魏達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都懶得理他,對車夫們道:“別管他,繼續搬!都給我仔細著點兒,別磕著碰著了,這些東西可都是易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