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怎么找額爺您來合作呢,您說是吧。”
“那是,”額爺得意的梗著脖子,“咱這是派頭,可不是誰想學就能學的會的,想當年,咱也是見過銀子的主,見著那白花花的銀子啊,我就楞是沒感覺!”
“就跟.就跟你這扳院兒里的這些個土卡拉一樣。”
蘭貴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那是您銀子太多了,燒的!”
想他,苦練多少年的手藝,就為了賺那三瓜倆棗的,還得成天提心吊膽的,其中的心酸就甭提了。
可看看人家,雖然現在沒落了,但以前人家那真是揮金如土,什么都享受過了。
這么一對比,心里那叫一個不平衡。
同樣都是爹媽養的,差距咋就這么大捏!
坐在那的曹魏達心頭一笑,你還別說,還真是錢多了燒的。
他也不知道,這么敗家的行為到底有什么可炫耀的,這幫八旗子弟的后人啊,嘖,都是幫奇才!
“五哥,這么說的話,那雙耳瓶的真假,是不是仿的很逼真?”
范五爺回:“確實挺真的,反正我楞是沒看出來真假。”
“那就好。”一聽這話,曹魏達就放心了。
他招了招手:“蘭貴,來,你看看這個,能不能給修復了。”
畫?
蘭貴心中一動,難不成,對方找上自己,是為了這個?
他趕忙接過遞過來的黑布條,上手一摸他就知道,這是一幅畫!
拿出來一看,可不嗎,沒打開看呢,光從紙張的材質他就知道了個大概的年代:“曹爺,這幅畫,應該是宋代的吧?”
雖然是問話,但語氣卻很篤定。
“咦?你都沒打開看就知道是宋代的?”
“您見笑了,做咱們這行的,這些都是常識。”已經大致確定了對方找自己的原因,蘭貴此時心里的大石頭算是落下了一大半,語氣也跟著輕松了不少:
“這古董的堅定,除了畫作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從紙張的年代來判斷。”
“比如說唐代的紙主流乃是麻紙,質地堅韌、纖維粗長,表面多有明顯簾紋,常見‘魚子紋’或‘羅紋’。”
“而宋代的除了麻紙外,又有竹紙,竹紙纖維較細,紙質輕薄、潔白,表面平滑,適合精細筆墨。”
“到了元代,竹紙成為主流,但作畫多用皮紙,皮紙柔韌性更強、耐久更好。”
“這幅畫我打眼一瞧就知道是竹紙做的,且從工藝上來說,比之元代的要稍微差那么一些,所以推測乃是宋代的畫。”
“做咱們這行的,若是連這點都不知道,那可就貽笑大方了,畢竟,我若是仿造一副唐代的話,卻用竹紙或者皮紙仿造,那豈不是一眼假?”
“長見識了,今兒可真是長見識了,你是這個!兩個字,專業!”曹魏達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要不說人家是專業的呢,悄悄,一嘴兒的專業知識啊!
要不說呢,做哪行都得知識,沒點知識,你連作假都做不了
“那你受累,幫忙看看這幅畫能不能修復了。”
“得嘞,我給您瞧瞧!”蘭貴并沒有因為曹魏達的三兩句夸贊之詞就飄飄然,而是態度恭敬的回了一句,然后緩緩展開畫卷。
像他們這些造假販子,那就是洞里的老鼠,成天東躲西藏的,生怕自己暴露在陽光底下被人給一腳踩死。
今天這是個難得的機會,有幸能跟曹魏達這樣的有關系有地位的人結交,他必須把握住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