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仞雪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你和唐昊有關系嗎?”
“有。”玄冥說道。
千仞雪眼神一凝,“什么關系?什么時候?”
“我可是他妹夫,這不是你給搭的線嗎?”玄冥說道。
“是你把我送到月軒,也是你搞出的風言風語。”
千仞雪神色一滯,“那是雪……”
“都到了這一步,就沒有偽裝的必要了吧?”玄冥說道。
“太子殿下。”
“……”
千仞雪沉默片刻,“你……什么時候發現的?”
“你們倆那么好的關系,卻從不一起出現在我面前,而且你很多無意中的習慣,和他簡直一模一樣。”玄冥說道。
“八年,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那你為什么不拆穿我?”千仞雪問道。
“我是沒素質,不是沒腦子。”玄冥淡淡道。
“拆穿,被你殺人滅口?”
千仞雪一時語塞,“那你的十萬年魂骨,還有藍銀皇,哪里來的?”
“撿的。”玄冥說道。
“你覺得我信嗎?”千仞雪眼神微瞇。
“這是十萬年魂骨,是藍銀皇!不是路邊的石頭和野草!”
“你隨意。”玄冥淡淡道。
“……”
“什么時候撿的?”千仞雪問道。
“六年前,你沒看到我抱著那么大一盆藍銀皇?”玄冥疑惑道。
千仞雪一愣,仔細回想起來。
當初玄冥在外失蹤了幾個月,回到天斗城的時候,確實抱著一盆藍銀草,但她當時沒在意,現在想來,那盆藍銀草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那你的炸環又是跟誰學的?”千仞雪問道。
“把魂環搞沒就是炸環?”玄冥反問道。
“那在背上插幾根毛豈不都是天使,拿著錘子砸人的都是昊天宗?”
“莫名其妙。”
千仞雪眼角微抽,“那這又是誰教你的?”
“我自己搞的。”玄冥說道。
“你覺得我信嗎?”千仞雪說道。
“那種招式,一個不小心命就沒了!”
“你隨意。”玄冥說道。
“……”
“你……恨我嗎?”千仞雪問道。
“恨?”玄冥微微一愣。
“你怎么會問出這么無聊的問題?”
“弱肉強食,這是你們說的,我弱,所以我遭受什么都是活該,你們強,所以你們做什么都是對的。”
“我一開始不認這種規則,但你們一次又一次的用事實來告訴我,我得認。”
“如你所愿,我認了,我坦然接受了自己身為弱者應該遭受的所有。”
“既然一切都理所應當,哪里來的恨?”
千仞雪聽著玄冥這番話語,心中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泛起層層復雜的漣漪。
她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么,卻又一時語塞,只是靜靜地凝視著玄冥,眼神中滿是愧疚與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