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這一點,鹿今朝果斷朝著林疏月的位置快速跑過去,而后拿出刀與匣子,用力割破林疏月的手掌再將匣子打開塞進她無法動彈的手中。
做完這些,鹿今朝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格外冰冷,再多待一會,她恐怕也會如林疏月一般控制不了身體了。
明明她沒有被鬼觸碰到,卻也被影響了,是因為這只眼睛嗎?
鹿今朝做完這些便快速后退,離開林疏月,不,應該說離開那只鬼大約兩米的距離后,那種陰冷刺骨仿佛要將她冰凍的感覺消散了。
“影響范圍只有兩米嗎?”
不算遠,但她還不清楚鬼的“速度”。
不過,如果她猜的不錯,在這個站臺內,沒有舉行過杯仙儀式的人,不用擔憂這只鬼會追殺她。
杯仙,是“犯禁”的儀式,通過儀式來與鬼達成某種連接,讓鬼可以襲擊進行儀式的人,沒有舉行過儀式的人哪怕此刻與這只鬼擦肩而過,也不會被鬼襲擊,更不可能感受到這只鬼身上散發出的陰冷之氣。
就像生與死之間的間隔。
前提這個人不是鹿今朝。
因為,現在的她,換上了死人的眼角膜,這只眼睛混淆了生死,可以見鬼,于是,在見鬼之眼與鬼對視的一瞬間,她便會暴露在鬼的眼中,根本不需要儀式。
她的處境太危險了,遠比任務只是舉行一個儀式的乘客要危險的多。
鹿今朝的大腦不斷思索著,她不愿意直接逃跑也是因為她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危險,只是一味的逃跑,根本不能自救。
而在她思考的這幾秒時間內,林疏月的身體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被打開的匣子仿佛一張貪婪的嘴緊緊咬著林疏月的手掌,無數血液順著傷口涌向這只貪婪無度的嘴,林疏月的身體陡然虛弱下來,但被禁錮的感覺卻消失了。
可也僅此而已!
她身上的鬼還沒有離開,甚至還在試圖殺死她!
匣子與鬼短暫的僵持了大約兩秒,林疏月的瞳孔猛的一縮,她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喉嚨里卻只來得及發出一個“不”字的音節,下一秒,林疏月整個人如同被放了氣的氣球一般快速干癟了下來。
整個過程只持續了不到三秒,匣子以林疏月全身的血肉作為代價,幫她徹底趕走了那只鬼。
——啪嗒。
是匣子從空中掉落到地上的身上。
也是只剩下皮包裹著骨架的尸體跌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的尸體已經完全不能看了,鹿今朝甚至沒有從恐怖片中見過比這還要駭人的一幕。
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懼低頭左右掃視了一圈地面,
不見了。
那只被林疏月招出來的鬼,的確已經離開了。
無論是因為林疏月的死亡,還是因為那只鬼匣子,無論如何,此刻,這個站臺內可能危及鹿今朝生命的鬼,少了一只。
第一次真正見到人死亡的過程,還是如此恐怖,即使從上車就不斷在給自己做心理準備的鹿今朝,還是被嚇的手腳發涼好一會不敢亂動。
她站在原地停頓了一會,感受著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溫,又猛的閉了閉眼,強行讓自己打起精神。
“鎮定,要鎮定!”
林疏月死了,但任務還沒結束,不能因為被嚇到就失去理智。
咚咚狂跳的心臟沒有因為這句簡單的自我調節就平復下來,但鹿今朝的身體已經動起來了。
她往前走了幾步,別開眼不去看林疏月的尸體,而是撿起了掉落在旁邊的那只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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