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連帶著整個手掌和手臂都在細微的顫抖,是用力過度,也是劇痛下的表現。
受損最嚴重的是左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以及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
鹿今朝的背包里是有一些簡易的醫療物品的,但她并不懂該怎么處理這種沒有外傷的情況,包里的東西顯然也不足以應對這種情況,她只能放下不管。
好在她的體質特殊,雖然疼痛難以避免,但不至于失去了使用的能力,只是一些精細操作顯然是沒辦法做到了,但如果不顧后果,即使是骨裂的手也還是能發力。
反正回到列車都會被治愈。
不過受傷的是手指這點對鹿今朝來說還是有點麻煩,不提手指的疼痛會影響思考,許多時候她都需要手指進行一些操作,譬如開關門,拿什么東西,亦或者接下來的與鬼近距離周旋。
剛才的狀況已經明確告訴她,最好不要再離開公寓了,如果來到一樓的只有一只鬼,那么,鹿今朝打算在其他鬼趕來之前,就在走廊與那一只鬼周旋。
所以,她第一時間離開了廁所,走到門外觀察起一樓樓道入口。
而鬼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從樓梯口緩慢走下來的,只有一個身影。
是譚夢。
“看來我的另一個隊友也守在二樓了。”
鹿今朝看著譚夢孤身一人的身影,意識到現在是一個機會。
“你說,我有辦法剝掉她的皮嗎?”
鹿今朝的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這個可能性,三只鬼分開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況,而她也看到過這三只鬼從窗戶里探出頭后的情景,完全是三張人皮,雖然很驚悚,但鹿今朝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材料。
這無疑,是上佳的材料。
【你可以試試。】
羊皮平淡的文字里夾雜著淡淡的嘲諷,似在嘲諷鹿今朝不自量力。
哪怕只有一只,可鬼就是鬼,你一個人類,想去剝掉鬼的皮?
“也不是完全沒機會吧?”鹿今朝思索著,她現在的保命能力足夠讓她去以傷換傷,雖然很虧,但只要拿到皮,這部分的虧損總會換來收獲。
她怕的,是她手上這把用來剝皮的小刀無法割下鬼的皮,亦或者鬼在“受傷”之后會突然發狂。
她不確定有沒有這種可能,但必須考慮進去。
“我如果剝下來一張皮,可以把它做成你這樣的東西嗎?”鹿今朝故意問。
羊皮的假裝高冷在破防過之后就已經繃不太住了,鹿今朝覺得它越來越像人了,畢竟憋著一口氣不理人這種事,顯然是人類才會做的。
【嗤】
羊皮先是嗤笑。
【就這?】
【就你?就它?】
好了,鹿今朝已經明白了。
“那做出你的人一定很厲害。”
明明大部分靈異物品是從站臺帶出來時由列車轉化的,但鹿今朝還是這樣假裝恭維。
她覺得羊皮一定不會喜歡將它變成靈異物品的東西亦或者人。
而結果也的確如此。
【厲害?!】
羊皮發怒了。
【一個.】
它似乎想用什么言語來形容那個人,卻沒能在第一時間想出。
扭曲的血色文字頭一次出現了明顯的卡頓,而后,像是為了掩蓋什么,字跡發生了變化。
【愚蠢的!】
【惡毒的!】
【殘忍的家伙!】
【一個早已經死去,活該死去,死前該被千刀萬剮的家伙!】
羊皮在用它此刻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詞匯去形容這個人。
而鹿今朝看著這行文字,卻從中體會到了一種鬼不該有的情緒。
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