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應東西裝好,清了賬,此人叫了個人過來拉走托板,自己不著急回去,而是領著宋妙往前頭巷子走了一段,指了指一間屋子道:“宋小娘子,你看那地方如何?”
宋妙跟著看了看那招牌,上書“正濟堂”三個字,門上又掛一布幡,寫著“男女內外藥室”。
原來是個醫館兼藥房。
此時左右店鋪門都已經開了,但這一間仍舊大門緊閉。
那巡捕又道:“這原是間經年的醫館,只是前幾個月那老大夫沒了,剩個兒子也沒甚醫術,又好賭,把家里輸了個底掉,捉也捉過,打也打過,仍舊無用,月前他欠債太多,給人押了,家中只有個老娘,沒辦法,只好把這祖產也給賣了。”
宋妙只覺這屋子故事實在熟悉,那兒子同宋大郎行事如出一撤,一時也不知作何回應,便安靜聽著。
“那買主原是我們巡官把兄弟,常年在外跑生意,因沒空看顧,便托付給我們幫著看顧。”
“他本是交代不讓做飲食買賣的,只怕臟了屋子,但宋小娘子又不是旁人,你且看看,若是合適,不如就把這屋子賃了下來,我們跟他好好說,打個包票,想來沒有不答應的。”
“你那屋子也沒多少天好住了,到時候搬過來,就在這里做買賣,不只賣早飯,中午晚上也做得,豈不比日日推車出去走街串巷的強?”
說著,他又指著一旁的鋪子道:“那間屋子還沒騰出來,但格局、大小跟邊上的都差不離,你且看看合不合適。”
要是按著先前說法,宋妙月中就要搬出宋家祖宅,到時候無處可去,若有這個地方落腳,還臨著巡鋪,自然是再好不過。
但眼下宋宅多半是能保住的,她只有一個人,分身乏術,這鋪子離家也遠,卻是顧不了兩頭。
再一說,當日這幾位巡捕上門,顯是受了人指示,也不知后頭那人會不會還有反復。
宋妙有心拒絕,畢竟旁人這樣好意,少不得先行道謝,又說明家宅事情或許還有轉機,把事情推了。
巡捕多是人精,此人便又低聲道:“你是不是怕咱們巡鋪里有人找麻煩?我不好與你說明,但那人已經不中用了,說不得過一陣子就要脫了這身衣服去,你只管做你的生意!”
宋妙聞言一喜,問道:“那我要是明早仍舊回那學生食巷出攤,應當不打緊吧?”
這巡捕面上一僵,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半晌,只問道:“是可以去,只那食巷有什么好的?不過是些學生,難道他們的錢就香些?倒不如來我們這巷子里擺!”
說到此處,他“唉”了一聲,道:“你且回去好好想想,再晚幾天,要是有合適的人要租,我們也不好留的。”
又道:“你是見對門那宅子里頭抓了賭,又看那傾腳行好些人被捉了,想再等一等吧?你年紀小,見識少,我在巡鋪里這許多年,見慣了那些個人行事,只提點一句,還是多做些準備,就算他們人被抓了,你這宅子到底是賣了出去的,也不知誰人盯著,未必還能保得住。”
雖不太中聽,這卻是大實話。
宋妙鄭重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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