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的一處私家園子里,他坐在酒桌之上,四處圍著人,個個都在敬酒。
“蔡公子不愧是太學才子,如此佳句,當真云霞滿紙!”
“崔員外,你拿赤金葫蘆做利物,實在庸俗了些,卻是配不上蔡賢弟這樣好詩好句!”
那崔員外聞言忙道:“今日實在倉促,卻不想這文會能邀到蔡秀蔡公子親至,早知如此,我便多備些大雅大貴之物來當彩頭……”
蔡秀笑了笑,道:“我也是恰好得閑,聽說此處賢才聚至,不過游戲之作,全靠大家抬舉……”
他同幾個家資最富,背景最佳的豪紳、學生碰了杯,眼見一人挨得近了,便做一副不勝酒力的樣子,把那人叫住,道:“湯賢弟扶我一把。”
被叫住的人受寵若驚,果然把他攙扶去了不遠處供客人休息的廂房,還幫著喊了下人送茶送水過來。
蔡秀喝了幾口茶,拉著那湯率聊了起來,不過在哪里讀書,如今學到什么書,文章做得如何,先生是誰,同窗又有誰。
他言語間百般親切,還特地指點了幾句那湯率某某先生脾氣如何,當要怎么相處,另還有某某類文章應該如何切題,又當如何用典。
湯率實在是說不上來的感動,只覺特別受用,謝了又謝。
蔡秀揮了揮手,笑道:“你我都是同齡人,又都是學生,我前幾次見你,就對你那詩文頗有印象,難得今次遇見,本當要好生一敘,奈何我……唉,煩事纏身,不好久留,一會就要走了。”
說完,又是唉聲嘆氣,一副十分煩悶模樣。
湯率免不得問一句什么煩事。
蔡秀道:“我眼下借調在京都府衙之中,這些日子給軍曹整頓事務,雖忙出了些成績,到底都是些案牘文書,于實務無濟,我想要辭了這借調,去真正做些實事,那上峰卻不肯放人,只說‘你回去讀書,倒不如在這里,除非找到好去處,不然我斷不肯讓你走的’——你說,豈不是煩心得很?”
那湯率嘆道:“以蔡兄之才,軍曹當然不肯放人!”
“我正想著謀個外出,或游學,或跟哪一處說好,叫發借調回來,只一時找不到合適接應地方——只怕又遇得這樣整日坐在案前,學不了東西,做不了事情衙門!”
湯率原就有些動搖,聽到這里,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開口道:“蔡兄,我那二叔才得了管勾外都水監丞的差遣,昨日吃飯,聽他說起六道河修繕甚慢,不能得用,叫京中積水太深,擾民傷財,李參政已是要增派人手過去。”
“除卻官員,也要借調學生——據聞已是發了調令去太學,點了那學生韓礪名字,蔡兄若是愿意,我回家之后,便同二叔提上一提,以蔡兄之才,都水監若能得你加入,不知會多高興!只是此行辛苦,又怕坑累了你……”
蔡秀愣了愣,這一回卻是真的驚訝起來,失聲道:“韓礪答應了?他當真要去??他在京都府衙做得……做了這許久……上頭竟肯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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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大嗅特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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