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可惜二人回來得晚了,那飯不如剛熟時候好吃,尤其鍋巴變厚了,又變硬了。
孔復揚先前站在一旁,手里也拎著魚,因他健談,好幾回想要跟宋妙說話,誰知句句都被韓礪說了,想要插都沒得地方下嘴。
后頭把魚放好,聽得這一番話,他急得不行,已是無心理會旁事,向宋妙道了謝,立時就埋首飯中,渾不知外界。
倒是那韓礪接過飯,卻不著急動筷子,而是先問宋妙道:“宋攤主吃了沒有的?”
等宋妙笑著點了頭,他才放心大口吃起飯來。
二人吃飯時候,宋妙則是領著大餅在看那許多魚。
韓礪說明天拿這魚來做菜,她卻懶得再等什么明天。
“眼下連日大雨,塘水也好,河水也好,都黃濁得很,這魚隨水生味,泥腥味也重,我們就拿重味來壓它。”
她看著大餅殺了一回魚,才去教他。
這魚實在不少,費了些功夫,二人把魚處理干凈,剁成一寸還厚的塊狀,下姜絲、重酒、醬油、鹽、豆豉、花椒等物——后兩者用油輕輕爆過——抓勻了,拿荷葉蓋住。
正好她們借住的這一戶人家就特別闊綽,有一口祖上傳下來的水井。
宋妙問過主人同意,把裝了魚肉的幾個大盆分別放在大桶里,吊下井中,由它徹夜入著味。
前頭韓、孔二人吃完,韓礪先把孔復揚打發出去各處通知眾人明日出發時間,又叫一人過來,自己則借口收了碗筷要去洗,一會再出門,去了后頭廚房。
他洗碗筷之前看了一次,洗好晾著之后又看了一次,眼見宋妙都在教那大餅如何殺魚、切斬魚塊,實在不方便說話,只好退了出去,朝外走。
但才走到一半,他忽的一頓,又返身回來,在廚房門口站了站,等了好一會,方才叫了宋妙一聲,當著大餅的面,同她說了幾句明日安排。
最后道:“昨晚倉促,來不及說——我與孔復揚二人同這家換了間房,眼下住你屋子對面那一間,若是晚上遇到什么麻煩事,只管來敲我的門。”
韓礪在這里跟宋妙說話,遠在京城的蔡秀拿著長長的花名冊,翻來覆去地看,等到看完,又返回頭重新看了一回。
因始終找不到想要的那一個人,他忍不住問道:“奇哉怪哉!怎么還不見那韓礪名字?”
說完這話,他頓覺好笑——又不是在京都府衙,誰人知道什么韓礪。
正要跟那送花名冊過來的小吏解釋韓礪是誰,對方已是笑道:“蔡公子說笑了,你說的是太學的韓礪吧?那名字怎么會在里頭,他前幾日早領著人往滑州去了。”
蔡秀整個人愣住,只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他急忙上前,一把拉住對方袖子,問道:“怎么回事?什么滑州?他為什么去滑州?!他不是想去六塔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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