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換役,他此時已經更傾向于直接用補貼招募。
換役還要等衛州胥吏,又要招下頭吏員、里正,層層動員,又因本就是額外事,做起來必定沒有那么精心。
他道:“我上街招人,寫明補貼情況,收人按日上工,按月給錢——到時候在城中、各地縣鎮支幾張桌子,再請人去各處鄉下打個招呼,只要麻煩衙門幫著出一份文書來做明證,要是有鄉人來問,不要否認就是。”
那呂屏忙又問給多少補貼。
等得知具體數目之后,他拒絕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
很平常的一條數,比尋常力氣活要給得少得多,還要自己去那么遠的滑州,如若在平常,哪個會理會這樣招募?
但眼下遭災。
朝中賑濟到得遲,詔令也沒說可以用常平倉,他眼下實在著急,甚至有點羨慕對面的岑德彰,至少因為遭災嚴重,撥銀、撥糧都會緊著來。
眼下看,果然還是會哭的孩子有奶喝!
滑州,好大的手筆!
他州掏錢幫自己養百姓,傻子才會拒絕啊!
呂屏到底慎重些,又仔細問了韓礪樣樣安排,確定就算里頭有什么不妥當,錢是實打實要給的,既如此,就沒必要攔著了。
他一口應了,又道:“多也不能超過一千,我也要為州中留些余地。”
又道:“你最好只選取一地招募,不要四處張揚,免得引來騷亂。”
韓礪要人只是做引子,到得最后,還是要以滑州役夫為主,聽得這個一千之數,心中已是十分滿意,答應之后,先道了謝,復又問道:“小子人生地不熟,衙門人手緊張,不好借用,卻不知能不能借用幾個州學學生?”
幾個學生,呂屏還不至于這么小氣,想了想,便道:“若是學生自愿,我不會阻攔,也不算曠課,只是他們肯不肯跟你去,衙門就不管了。”
韓礪倒也不用他管。
把幾樁最要緊的事情商定妥當,那呂屏便借口有事,先行走了,讓二人明日自找下頭官員胥吏對接。
一出后衙,韓礪就跟盧文鳴道:“汲縣臨水,距離靈河也近,勞煩盧兄去跟進此事,看看能不能征募船只船夫,后續幫著運人送物。”
盧文鳴一口應了,見天未全黑,也不回官驛,跟韓礪報告一聲,自己找了個車行使人帶路,連夜去了汲縣。
而韓礪卻也沒有回官驛。
他返身去找了衙門守衛,問明了州學位置,租了馬匹,一路問人,很快到了地方,打聽到某某教授住所,果然很近,不過幾步路,進門遞了拜帖,不多時,就被領進了堂中。
一進門,見得對面人,韓礪只叫一聲“袁兄”,并無廢話,只道:“我在滑州任事,眼下要買糧運糧,不知州學可有學生家中富貴,能幫著籌措?”
又道:“誰人若能落實此事,我愿保舉名額二員,到我那陳師兄——庭青先生門下游學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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