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干辦一驚,道:“這么早?”
“不早了,都什么時辰了!”
馮干辦匆匆換了衣服,把臉隨意一擦,拿水胡亂一漱口,就跟著出了門,一邊走,一邊問道,“發副在外頭做什么?吃了早飯沒有?”
他快步走到門口。
前堂里頭人不多,也不見王恕己,但是聽得隱隱約約一陣人聲,像是隔墻傳來的。
馮干辦一愣,看了身旁同伴一眼,已是下意識跟著對方往院子外頭走。
一出門,就瞧見昨晚回來時候擺在院子里的桌子、椅子、布幡都已經搬了出去,早早布置起來,那一道道柵欄也已經排布開了,整整齊齊,很有架勢。
外頭都是人,全是壯年勞力,熙熙攘攘排著隊,又有人扯著嗓子拿個卷筒叫道:“別急,別急,都排隊!排隊!”
桌子是成排的,兩兩相拼,互相隔了一點空隙,兩張桌子為一隊,排到的人上前做登記。
而自己平日里殷勤奉承的那一位發副,此刻就站在一張桌子后頭,對著那正登記的學生打扮年輕人不知說著什么。
“發副在做甚?”馮干辦宛如夢中。
正說著話,后頭一人已經答道:“有個宋小娘子要招人,說過兩日置席請叔父并昨日那孔公子一行吃飯,因知我們一時不走,就請叔父幫著鎮鎮場面。”
馮干辦猶如聽到了世界上最離譜的事,失聲道:“太荒謬了,發副竟是答應了?”
等他轉過頭,卻見來人竟是王恕己的侄兒。
“叔父說,左右閑著也是閑著,幫著看一眼,也不費多少力氣,他也好奇這里要怎么招人修堤,本也要看要跟的,今次白嘴廢話啰嗦幾句,不獨能吃席,每天還能另包一頓飯,劃算得很!”
王侄兒笑呵呵,端著一托盤裁好的紙就往外走,一副去送紙的樣子。
馮干辦愣了,道:“王二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我給叔父搭把手。”王侄兒笑得靦腆,“原來昨晚那個叫肉汆蛋蝦棗湯,我沒吃到,還有些可惜——那宋小娘子說,搭手的晚上都包一頓飯,給另做一道湯,早間吃了她做的那紅糖芝麻醬花卷同香辣豬肉粒花卷!嘿!左右也是要做的活,如今搭把手,白賺一頓飯!”
他一邊說,捧著那托盤,已是急急出得院子去。
剩得馮干辦站在原地,只覺對方說的話自己句句聽得清,卻是句句聽不懂。
不過睡了個懶覺,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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