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娘剛安撫好孔臨萱,匆忙趕到,又將盛怒的孔臨安攔下。
她向相宜行了一禮,說:“姐姐,恕我無禮,敢問一句,萱兒的事是否是姐姐策劃的?”
孔老夫人恨恨地看向相宜,孔臨安也等著相宜回答。
相宜不答,反問:“我竟不知,我父母還給我留下一個妹妹?”
林玉娘頓了下,隨即再次下拜,改口道:“薛姑娘……”
“是夫人!”云鶴打斷她,強調道:“你一外室,這點禮數都不懂嗎?”
孔臨安沉了臉色。
不等他發作,林玉娘已經攔在他身前,保持微笑地重新對相宜發問。
相宜端坐紅木椅中,接過了云霜遞過來的茶,低頭輕抿,說:“不是。”
“你放屁!”
孔老夫人見她這么悠哉,心里就跟火燒似的,連貴夫人的臉面都顧不上了,脫口而出粗話。
孔臨安眉頭皺死。
林玉娘對相宜道:“夫人,否認是沒有用的,人在做,天在看,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你清楚,我和子郁也清楚。”
相宜笑了,譏諷道:“林姑娘果然大才,適合做官,我帶來的證人你瞧不見,倒是能憑著猜測,就定我這個受害者的罪。等將來你做了官,坐堂斷案,必定是天下第一女神探。”
林玉娘說:“證據我會去找,只要你做過,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今天無禮問你,實在是看不下去,不得不言。你也是女子,應該知道女子貞潔有多重要!小妹只是想找人與你同房一夜,并非真要毀你清白,你如果心思正,就應該把陳三扣下,連夜找子郁說清此事。屆時,自然有子郁為你做主,小妹的錯也能被糾正,昨夜這件荒唐事就不會發生了!”
不錯!
孔臨安聽到此處,深深贊同。
不管孔臨萱是什么意圖,薛相宜既然已經扣下陳三,就該連夜把事情說出來,好好規勸小妹,這才是長嫂的樣子!
相宜靜靜聽完,點頭道:“這么說,這件事從頭到尾,倒是我錯得最大了?”
“當然是你!你手段歹毒,其心可誅!”孔夫人怒斥。
相宜面色不改,說:“我昨夜不發作,是因為我在禁足!我的好夫君要我一步不出房門,我怎敢夜里亂走?”
孔臨安語塞,甩過臉去,“詭辯!”
林玉娘說:“你若是想說,有很多法子,你只不過是不想說罷了,因為你已經派人安排好一切去報復小妹了。”
“看樣子我今日非要說實話不可了?”相宜反問。
孔臨安以為她要吐口,他緊緊盯著她,說:“你只需告訴我,萱兒的事是否是你一手策劃。”
相宜看著他,遲遲不語。
許久后,她陡然一笑說:“自然不是我,這件事分明是林姑娘所為!”
林玉娘愣了下。
孔老夫人也傻了。
孔臨安臉色大變:“你休要胡言!”
相宜起身,從容分析:“此事我是受害者,完全無辜,分明是小妹要害我,被林姑娘提前得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給那位云二公子去了信,毀了小妹清白,借此栽贓給我,以圖嫡妻之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