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皇后一口否決,說:“已經讓那狐貍精看笑話了,本宮要是再傳太醫署令,傳出去外人怎么議論?皇上這幾年越發不疼本宮了,若不是有皇兒在,本宮還不知要被那狐貍精如何欺負呢。”
說罷,伏在枕上哭泣。
陳嬤嬤無奈。
皇后出身武將之家,父兄常年征戰,她是在叔叔家長大的,叔嬸們不重視她,也未曾多家教養。
到了出閣的年紀,偏被皇帝一眼瞧上,盛寵多年。
可惜了,年輕時再直率爛漫惹人憐愛,如今上了年紀,沒心機城府,耳根子又軟,總是壞事,自然也就失寵了。
若沒有太子,恐怕皇帝早廢后了。
陳嬤嬤勸說無果,不再多言。
等皇后歇息了,她私下叫來了夏太監。
夏太監道:“娘娘說的也不無道理,那薛氏又不通醫術,總不能強過林氏吧?”
陳嬤嬤白了他一眼,說:“薛氏就算不通醫術,腦袋上的腦殼里也不會只有水,她難道瘋了,敢造如此大的謠?”
“這……”
“少羅嗦,你親自去一趟東宮,把這事兒說給殿下聽,一字都不許錯!”
夏太監深知這位陳嬤嬤才是鳳棲宮的主心骨,不敢多言,連連應了。
陳嬤嬤又從袖子里掏出一物遞給他,說:“這是薛氏遞上來的脈案,我方才沒拿出來,你一并送去給太子殿下。”
“是!”
眼看夏太監去了,陳嬤嬤這才放心回宮。
與此同時,崔貴妃也剛到宮里。
侍女迎來上,討好道:“今兒有什么喜事,娘娘這么高興?”
崔貴妃聞言,臉上笑容更深,說起剛才的事,一臉輕蔑。
“皇后真是老了,耳根子軟,一點兒主見都沒有。”
侍女說:“依奴婢看,那薛氏真是放肆,這種事也敢胡言,娘娘就該下旨好好斥責她!”
崔貴妃笑得更得意,說:“還用得著本宮下旨,只怕皇后申斥的口諭早就出宮了。”
侍女趁機道:“真是痛快,那薛氏也有今天!”
崔貴妃冷哼,“當初姑母做媒,想讓她給淮弟做妾,那薛老賊竟然還敢推脫!我江南崔氏乃大宣第一名門,淮弟是未來家主,姑母還是淮南王妃,如此的臉面,他家倒敢不接!”
“下賤門戶沒有入咱們崔家的命罷了。”侍女應和著說,“如今她也遭報應了,棄婦而已,又如此不知輕重,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崔貴妃心情大好,覺得自己扶持林氏這步棋走得果然不錯。
薛相宜,等著吧,有的苦讓她吃呢!
鄉主府
因皇后口諭是直接到家的,相宜匆匆從保和堂趕了回去。
本以為是皇后對疫病事有安排,沒想到竟是讓她安分守己的。
太監一走,府里人不明就里,頓時人心惶惶。
“姑娘,這可如何是好啊?”云霜急道。
相宜送了太監出門,面上沒見絲毫慌亂。
她命人守好門戶,請了余師傅去書房。
“師父,您看看這個。”
余師傅心里也慌,結果紙一看,登時眼前一亮。
“這是你擬定的治疫方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