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沒接話。
李君策也沒追問。
但相宜有種直覺,李君策知道她手里還有東西。
她沉思琢磨著,太監推門而入,送進來一沓折子。
相宜詫異,“殿下要在此辦公?”
李君策在案桌后坐下,目不斜視道:“有緊急公文,耽誤不得。”
相宜點點頭,閉嘴了。
這么忙,還過來看她,太子屬實是有良心,就算狗一點也沒什么。
她拉了拉被子,不動聲色睡下。
剛躺平,又忽然想起,李君策為何要在她這里看折子,行宮沒別的房間了嗎?
男人的聲音傳來,悠悠道:“趙旻不會善罷甘休,本宮勸你緊著時間睡覺,否則恐怕就沒覺可睡了。”
相宜咬牙。
就算趙旻要罷休,也得看看她的心情!
昨日之事,他們日后好好兒算。
現在……
她閉上了眼睛。
睡覺,才是第一正事。
只是她不知,就在她安然入睡時,家里一群人都惴惴不安。
云鶴等人雖然收到消息,知道相宜是平安的,可畢竟沒見到相宜本人,實在放心不下。
云霜受了驚嚇,直接病倒了,小二妞受了傷,更兼驚嚇,一夜高燒不退,命都去了大半條。
孔熙本想關門閉戶,讓保和堂歇業。
云鶴堅持:“開!必須開!免得那些人嚼舌根,以為咱們家的人都死絕了嗎?”
孔熙想了想,覺得她說的對!
是以,盡管相宜上了花魁車的傳言滿天飛,保和堂還是照常開門。
上午還好,午后,一對夫妻倆來店里看生孩子的毛病,因為兩句齟齬,事情卻鬧大了,引來眾人圍觀。
“這藥先前我來賣,不過一錢影子,為何我男人來買,反而貴了!”
云鶴耐著性子解釋:“你男人來買時,說你病情反復,咱們胡大夫加了幾味藥,自然就貴了!”
“呸!”女人單手掐腰,指著云鶴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這小蹄子給抓的藥,我那男人是個眼饞心熱的,看你生得這騷模樣,樂得跟你調情,你就多要他十幾文,哼,他也樂意給!”
云鶴瞪大眼。
“你胡說什么,咱們這是藥館!”
“藥館?別唬人了,誰不知道你們家東家上了花魁車?嘖嘖,主子是花魁,你這小蹄子只怕也早開了臉伺候人了!平日里,沒少掙見不得人的錢吧?”
說旁的就罷了,辱及相宜,云鶴絕不能忍。
她深呼吸,卷起袖子就給了女人一巴掌!
“我讓你胡嚼蛆,我打死你!”
“小娼婦,老娘還怕你?”
倆人纏打在一起,也有不少人拉的,更多人是看熱鬧。
花魁、暗娼之類的字樣頻出,云鶴聽得眼睛都紅了。
孔熙到場,費了大勁才把云鶴拉出來。
“你拉我做什么,待我打死這潑婦!”
孔熙呵止:“別鬧了,外面來人了!”
人?
云鶴疑惑,喘著氣往外看。
只見一神色倨傲的男人領著一群小廝,抬著不少名貴之物,大搖大擺地進了保和堂。
有人揣度道:“瞧著像是聘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