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孔臨安來她府上那日,李君策說要迎她入東宮,眼睛一眨,她真入了東宮,卻是做官,真正的“太子妃”也要進來了。
相宜搖搖頭,撇開多余心思,繼續翻閱資料。
但不知為何,忙了一上午,也沒找到有用的。
不多時,李君策回東宮的消息傳來。
酥山匆匆跑來,急道:“薛大人,您快去看看吧,殿下發了好大的火,連圣旨都要摔了。”
相宜心一驚,連忙往李君策的毓麟殿去。
剛到門口,便見陳鶴年等人烏壓壓跪了一地。
李君策坐在案桌后,正在提筆寫著什么,下筆極快,臉上沉得嚇人。
見相宜過來,酥山刻意高聲通傳了一句。
眾人雖低著頭,卻默契地給相宜讓開了一條路。
相宜無奈,走上前去,給李君策行了一禮。
李君策胎眸,掃了她一眼。
“你也是來給孤道喜的?”
相宜不想虎口拔毛,也不敢置喙皇帝圣旨。
她斟酌著道:“殿下上書,是要陛下撤回圣旨嗎?”
李君策眉心收攏。
顯然,他也知道,皇帝恐怕是鐵了心的。
相宜溫聲道:“殿下正當盛年,陛下和娘娘選取淑女進東宮,也是體恤殿下。”
啪!
李君策將手中筆丟在了桌面上,折子瞬間被墨污了。
相宜看著差點濺到自己鞋面上的墨點,悄悄吞了口口水。
算了。
她還是也跪下吧。
屋內一片死寂,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李君策從案桌后走出,步伐停在了相宜身邊,他不開口,相宜也不敢抬頭,但她能察覺到,他在看她。
不知過去多久,李君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殿內一片松口氣的動靜,眾人稀稀拉拉地起身。
相宜也跟著起來,一轉身,對上一片眼神復雜的眼睛。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
“薛大人啊,你方才怎么能那般說呢?”
“是啊,你這太不體恤殿下心思了!”
“您瞧瞧,把殿下氣走了吧?”
相宜一頭霧水,轉頭向陳鶴年攤了攤手。
這是為何?
陳鶴年失笑,卻也不好當眾說,只能先把一群老頭給勸走,再給她開小課。
“薛大人吶——”
相宜認真點頭。
陳鶴年輕咳,琢磨了片刻,說:“你覺得,殿下待你如何?”
相宜實話實說:“君恩如山,我感激不盡。”
陳鶴年看她說場面話,也忍不住撇嘴。
“這圣旨殿下本就不樂意接,旁人不站在他這邊也就算了,你怎么也不順著殿下說話?何況,這,你這般不在意,殿下他……”
陳鶴年想委婉地提醒她一下,話沒說話,相宜已經了然。
“是我糊涂了,殿下也是尋常人,想親近的人與他同心同德,也是正常的。”
“不是……”
相宜神色認真,“可殿下也該成親了,儲君沒有子嗣,也是要遭人攻訐的。”
陳鶴年默。
這女人……
在醫術和經商之道上那么聰明,怎么到男女之事上跟傻子似的。
他沒法子,只能說得更清楚些。
“殿下對你,遠勝尋常親近臣子,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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