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好大的官威。”
聽他如此打趣,相宜便知,袁府之事他都知道了。
她沒順著話開玩笑,將車窗關好,正色道:“咱們取了銀子,探一探錢莊的風便好,剩下的錢,您派人分批去取吧。咱們這回出來,最重要還是看看鹽場,若是來得及,再去看看糧種。”
李君策看她一眼,“出事了?”
相宜把袁府的事又細說一遍,道:“從前我只見過幾面這位袁大人,外頭都說他愛民如子,現在看來,只怕是虛名而已。”
“他寵妾過甚,未必不愛民。”
相宜笑了,“他夫人腹中的難道不是他的兒子,親生兒子的性命他尚且不憐惜,若他真愛民如子,那可真是百姓的悲哀了。”
李君策提了下唇,“這話也不錯,只是你為何怕這徽州?”
相宜反問:“您仿佛早知道,那袁三是袁仁壽側室的兄弟?”
“既來了徽州,自然不能兩眼一摸瞎。”
連知府妾侍的兄弟的模樣都記住了,您自然不是兩眼一摸瞎。相宜想著,把在驛站時,袁三說的話復述了一遍。
李君策:“你是懷疑袁仁壽是淮南王一黨?”
“即便不是一黨,只怕也沒少拿淮南王的錢財。您是儲君,有這樣的知府,徽州地界咱們如何能久留?還是早早離去為妙,免得節外生枝。”
李君策多看了她兩眼,不知何意,轉而點了頭。
“好,聽你的。”
相宜松了口氣。
有道是一鼓作氣,人已經借到,她直奔徽州最大的錢莊萬永錢莊而去。
已是午后,錢莊里正安靜。
她帶著兩人進去,掌柜的看出她穿戴不俗,連忙迎了上來。
相宜笑道:“徐掌柜,不認得我了?”
掌柜的愣了一愣,隨即一驚。
“薛大姑娘!”
相宜笑著往里,“您還認得我,那便好辦事了。”
掌柜的眼神轉轉,趕忙跟上她。
“快,上茶!”
錢莊里一下子熱鬧起來,一眾伙計忙前忙后。
相宜被請進一等廂房,徐掌柜親自招待。
“姑娘許久不回徽州了,此番是要……”
相宜沒提東宮的事,直言:“我要取些銀子。”
“取銀子沒問題。”徐掌柜給她倒茶,含蓄詢問,“只是不知,姑娘要取多少?”
相宜看了他一眼,“全部。”
徐掌柜面不改色,點了點頭,在一旁坐了下來。
“不知道您可帶了銀票和印鑒,當初薛老存銀時,可是同小號說得清清楚楚,非得是票、印具在,還是您本人,方才能取出。”
“只要票、印皆在,當天可兌?”相宜確認一遍。
徐掌柜沉默一陣。
他張了張口。
忽然,外頭有人敲門。
“誰?”他不耐地喊了一聲。
伙計言語含糊:“掌柜的,你出來瞧瞧吧,外頭來了好些官兵呢。”
徐掌柜臉色一變,看了眼淡定喝茶的相宜,眼神轉了轉,不動聲色地重新坐下。
“薛大姑娘,您這是……”
相宜打斷他,不疾不徐道:“徐掌柜,我來拿的,本就是我薛家的銀子。”
徐掌柜見她不肯松口,只好直言:“這么多銀子,小號一時兌不出,還望姑娘寬限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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