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那位貴人在外頭坐著呢!”
相宜顧不上不適,起身往院子里去。
果然,李君策坐在院中竹椅上,正接過林叔遞給他的碗。
聽到動靜,他們齊齊朝她看來。
李君策尚未開口,林叔便歡喜道:“姑娘可算醒了,我方才還在說呢,您若是再不醒,怎么也得給您請郎中。”
“不必!”相宜下意識否了,“我沒什么大事。”
“那便好,那便好。”
林叔轉身回了灶臺間。
林嬸追出來,給相宜披了件衣裳,也不動聲色回屋去了。
相宜走去李君策身邊,眼前已經清晰許多,她視線繞著李君策的臉轉了轉。
還好,看著尚可。
“您覺得如何了?”
李君策看她彎腰,看了眼她身后凳子。
“坐著說。”
相宜匆匆應了,轉頭,又等他的回應。
李君策只得說:“只是手臂疼,旁的一切都好。”
相宜不放心,仍舊是給他把了把脈。
果然,情況大好。
“陳家的退熱丸果真有奇效。”她喃喃道。
李君策聞言,眼底閃過細微情緒,不自覺的,多看了她兩眼。
“昨夜那般境地,還敢出門。”
相宜沒當回事,看了眼他碗里的東西。
抬眸,卻見他看著她,說:“下不為例。”
“什么?”
“便是孤真的性命垂危,也不用你去冒險。”
相宜聽他大剌剌自稱孤,趕忙往林叔夫婦倆的方向各看了一眼。
“您慎言。”她提醒道。
李君策反倒輕松,“他們不是你家的人?”
相宜沒反駁,卻說:“他們未必會害我們,可有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險,我們不能害了他們。況且,老人家膽小,聽了您的身份,指不定要被嚇著呢。”
她就胡扯吧。
這對老夫妻看著尋常,但絕對是見過世面的,頗有兩分高人隱于世的意思。
李君策也沒跟她爭辯,出門在外,小心一點總沒錯。
“您在里面睡著好好兒的,怎么出來了?”相宜問。
李君策沒答她的隱藏問題,低頭喝米茶。
“里頭悶,出來透透氣。”
相宜點頭,也沒追問。
確定李君策情況不嚴重,她也就放心了。
“咱們接著去哪兒?”她壓低了聲音,“您安排的人,能來接應咱們嗎?”
李君策沉默片刻,問道:“最近的鹽場在哪兒?”
“江州。”
“那便去江州。”
相宜有些猶豫,外傷容易出變故,李君策的身份太敏感了,此時此刻,將他送回京城好好醫治,才是最理智的決定。
“我沒有那么多時間,連火銃他們都有了,難保他們沒有你手上那張鹽方。”李君策解釋。
相宜明白。
只是……
她想了想,說:“鹽方是祖父給的,雖說粗方是從外頭傳進來的,但大多是祖父在粗方的基礎上,讓鹽工們研制多年,這才得到。想來,外人不會有。”
“既然有人參與,那就有泄密的可能。”李君策坐直了,看著她說,“薛錚,你知道,我賭不起。”
“何況,我也不愛賭,要上戰場,就必得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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