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聞聲,愣了一愣。
李君策揚唇,點頭示意他起身,他才快速起來。
“小的李安,已在此候著少主兩日了。”
李君策:“附近可還安生,能去江州嗎?”
“少主放心,一切打點妥當,咱們只有三人,騎馬、坐車都可,走小路,不會引人注意。”
“嗯。”
他們說話間,相宜已經過去看馬。
李君策注意到,問道:“你想騎馬?”
相宜回頭看他,“不,只是覺得這馬甚好。”
“為著不引人注目,家里的馬咱們不能用,這馬是這兩日小的剛買的。”李安說。
相宜撫了撫馬兒,贊許地看了他一眼。
“馬是好馬,只是少主身上有傷,不能騎馬,還得勞煩你套上車,不過車要小,到江州附近,我領著你們走小路。”
“是,小的這就去辦。”
李安是個有眼色的,方才看李君策對相宜插話的態度,他便知相宜在李君策心目中地位不低,于是在心里已將相宜當主子對待。
他一走,相宜看四下無人,對李君策道:“我瞧著,他很面熟。”
李君策挑眉,“你眼睛倒是毒。”
相宜詫異,“真是故人?”
李君策沒瞞她,“李泰是他兄長。”
相宜更詫異了,“他是內監嗎?”
李泰是大總管,按照慣例,他兄弟能到李君策身邊,十有八九也是出自宮中才是。
李君策卻搖了頭,“李泰父母早亡,為了供養兄弟,他才入了宮。”
相宜唏噓。
她想了想,忽然問李君策,“李總管是您的人,陛下知道嗎?”
“他不是我的人,大總管,只能有一個主子。”
那之前李泰對她的照顧,純粹是因為李泰懂得看風向咯。
相宜想著,又覺得不對。
“李安在您身邊,陛下知道嗎?”
李君策看了看她,沉默半晌,唇瓣掀動:“不知道。”
相宜默了。
帝王父子,哪怕再信任彼此,終究還是留有底牌。
她不再問,趁著李安忙活的功夫,又讓掌柜的準備了些點心和藥。
傍晚時分,人家都來住店。
他們三人反其道而行,連夜往江州去。
到了夜黑難行,便在路邊支起火堆,將就一晚。
相宜打小就愛在外面野,跟著祖父行商時,旁人覺得風餐露宿是吃苦,她卻覺得別有趣味。
今日卻不同,她到底著了涼,再吹一夜風,只怕小命不保。
于是剛一停下,她就忙著撿干柴樹枝,多多生火堆。
“生在馬車邊上吧,多生幾個,到時候咱們睡在外頭,殿下睡車上,也不會冷。”她對李安道。
李安愣了下,旋即連連擺手,“這怎么行?”
相宜疑惑。
李安說:“您和主子自然是一道睡車,棉被小的都是買了大的,夠您和主子蓋的。”
相宜嚇死,連忙否了。
“這如何能行,殿下是千金貴體。”
這回換李安疑惑了。
沒等他發問,馬車簾子被掀開。
李君策探頭出來,視線落在相宜腦袋上。
“上車來睡。”
相宜以為自己聽錯,抬起頭,瞪大眼看李君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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