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怎的不叫我?外頭涼,您該坐在車里才是。”相宜道。
李君策還沒開口,李安搶了話,笑道:“薛大人年輕,又是女子,想來不曾受過長途跋涉之苦,這幾日又照顧殿下,更是累著了。咱們攏共才歇了不到兩個時辰,殿下不舍得叫您起來。索性我也認得路,到了江州城外,再叫您起來也是一樣的。”
他前半段說得還算合情理,一句“舍不得”,叫相宜不知如何接他的話了。
“殿下覺得如何,我給您把個脈吧?”她干巴巴地道。
李君策看了她一眼,把手往后伸給了她。
她抿抿唇,下意識理好落下的碎發,托住了李君策的手腕。
“脈象平穩,只是您傷得不輕,須得靜養才是。”相宜面露憂色,“這樣長途跋涉,弄得不好,手臂會留下毛病的。”
說完,她看了眼身后,快速轉身,把車內整理好。
“殿下,您進車里吧。”
李君策沒拒絕,不過也沒立即進車,而是對李安道:“停在湖邊,讓馬喝水。”
“是。”
李安很快在湖邊停了,見相宜下車,他一邊拿水囊,準備多備下些水,又貌似隨意地對相宜道:“小的打些水,薛大人梳洗一番吧。”
相宜一愣,看了眼坐進車里的李君策,心下轉過念頭。
她微微笑道:“不必,我自去湖邊就好。”
“也可。”
相宜去湖邊洗了臉,李安昨夜燒的水裝在水囊里,還留有余溫,她就著溫水,吃了半個肉餅。
繼續趕路,李安駕車。
車內,李君策拿著地圖,用炭筆各處標記。
相宜把藥拿好,遞去他面前。
“殿下。”
李君策看她一眼,準備伸手去接。
相宜瞥到他手指上的烏黑,下意識收了手。
李君策眼神詢問。
她視線在他手上繞了繞。
男人低頭一看,動作頓住。
相宜微微勾唇,拿出帕子,遞了過去。
李君策接過,默默擦拭,然而炭筆太厲害,染上一般就是數日不褪,豈是輕輕擦拭就有用的。
他擦了半天,未有效果,眉宇已經收斂。
相宜捏著藥,有些躊躇。
“殿下?”她輕喚一聲。
李君策抬眸看她,她將手中藥拿高了些,男人眼神微轉,倒是沒說什么,反而主動靠近,低下了頭。
相宜本意是要他仰頭,她把藥丟進他嘴里。
誰知他張嘴,打算從她手里把藥咬走,見她拿得緊,他又露出無從下口的神色。
相宜忍著笑,把藥遞去他唇邊,放進了他嘴里。
指尖觸碰唇瓣,是軟的。
之前也有過,只是那時他剛受傷,她心里著急,并沒放在心上。
此刻,壓下心頭閃過的異樣感,見他喝了水,她笑道:“殿下養會兒神吧,病中傷身,也對傷勢不利。”
“手臂疼,睡不著。”李君策直言。
“還疼嗎?”
“火燒火燎的,針扎一般。”
相宜皺眉,沉吟片刻,說:“進了江州,我讓人買些冰,給您敷在傷處,能好上許多。”
李君策應了,將地圖放在了她腿上。
“你替孤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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