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是提醒你,不要得意忘形。”他狡辯。
相宜抬手指他,“你自稱什么?”
李君策:“……”
他噎了一下,瞥到她的手指對準自己,毫不猶豫伸手握住,壓低聲音嚇唬她,“薛錚,你越發放肆!”
“您這樣的,在民間,要被人家說玩不起的。”
相宜輕嘖,抽出了手。
李君策看了眼空了的手,哼了一聲。
相宜玩心上來,瞄了他一眼,學著他的樣子,也哼了一聲。
李君策睜大眼。
“等回了家,你最好是一點錯都別犯。”
相宜笑,“這話等回了家你再說,這會兒還在我的地盤上呢。”
“你的地盤?吃的、用的都是章大嫂給我備的。”
說到這兒,相宜還真有點嫉妒。
她借著昏黃燈光,多看了兩眼李君策,明明已經很落魄,穿著打扮都和鄉野民夫沒區別,可他隨意坐在那兒,就是與別不同,面皮白得勝過雞蛋皮。
哎。
最好是別遇到壞人,要不然,一見到他,就算什么都不知,也得察覺他絕不是什么章家的親戚。
想到此,她正經了點。
“我給您看看傷口。”
李君策沒拒絕,手臂恢復對他而言十分重要,若是留下殘疾,對他繼承君位都會有影響。
相宜不敢隨便弄,起身去打了干凈的水,讓李君策把身子擦了。
李君策一點沒跟她客氣,當即把上衣褪下,背過身對她。
“后面擦不著。”
相宜無奈,親自上手,跟在家時,洗馬廄里的馬一樣,用力把他搓了一遍。
李君策也感受到了,不由腹誹,她實在不像個姑娘,甚是粗魯。
相宜將毛巾丟在水里,起身,居高臨下地緩了口氣兒。
李君策仰頭看她,“你若是用力小些,便不至于如此。”
相宜故意道:“用力小,如何擦得干凈陳垢?”
李君策一下子坐直了。
相宜連忙抬手,制止他說話。
“我胡言的,您干凈的很,沒臟東西。”
她不說還好,一說,反而像欲蓋彌彰,李君策還有口難辯。
等她蹲下,從懷里掏出一只小瓶子。
他不悅道:“這是什么?”
“烈酒。”
“哪來的?”
“章大哥給的。”
相宜拔開了瓶塞,頓時,一股濃烈酒氣涌出來。
李君策見慣好酒,能聞得出,這酒相當厲害。
“這地方濕冷,我白日里問章家兄弟,怎的不帶酒暖身,他們說舍不得糧食,倒是愿意給你。”
相宜一聽,也覺得有趣。
她把酒抹在傷口附近,去除看不見的臟東西,說:“章大嫂已偏愛您了,總不能旁人也如此,否則,還叫不叫我們這些小民活了?”
李君策聽出她在哄他,嘴角上揚,口里卻說:“口蜜腹劍薛相宜。”
相宜微愣,抬眸看他,倏地笑出聲,眉眼彎彎。
“這頂帽子扣得也太大了。”
“正正好,每一字都不曾冤枉你。”
相宜已經拆開布條,一看傷口,長得還算可以。
她用手碰了碰,眉心微擰,露出警惕眼神,“可曾覺得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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