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寬慰道:“殿下來信了,就快到京了,娘娘,您可得好好兒的啊。”
皇后呼吸沉重,強撐著睜開眼。
看到相宜,她仿佛吃了什么靈丹妙藥,費勁地伸出手。
相宜趕忙上前,“娘娘。”
“太子呢?”
“殿下在淮南一切安好,昨日來信,不日就要返京了。”
皇后不知是否相信,只是盯著她看,那眼神格外冷靜清醒,竟比從前無病時更能洞察人心。
“太子不好。”她搖了搖頭,落下淚來。
相宜不解,不明白自己哪里露了破綻。
皇后看著她,說:“你跟著太子,若是太子好,你又怎會臉色如此差。你們在外頭,必定遇險了。”
相宜不曾辯解,只道:“娘娘看臣完好無損,便該知道,殿下必定平安,否則臣怎敢回京來呢?”
聞言,皇后靜了靜,面上緊張果然少了兩分。
“這是哪里?”皇后問。
淑妃解釋:“姐姐,這是你宮里偏殿啊。”
皇后閉了閉眼,旋即扯動唇角,“皇上怎的還沒將我打入冷宮,竟許我住這偏殿?”
淑妃默然。
陳嬤嬤寬慰道:“娘娘,皇上是被奸人蒙蔽了,將來,一定會補償娘娘的。”
“色衰愛弛罷了。”
“娘娘……”
相宜說:“您是中毒了,如今要治病,先要醫心,必得要有過人的意志才好。不管皇上如何,娘娘不妨想想殿下,若是您有事,殿下回來,必會父子離心,屆時殿下要如何自處呢?”
皇后眸色一緊。
她盯著相宜,灰敗的眼睛里忽然迸發出亮光。
“不錯,為了太子,本宮也得堅持。”
相宜松了口氣,“臣會為您醫治,您放心,一切有臣。”
皇后應了聲,便無力地睡了過去。
相宜同淑妃行了禮,往正殿去,試圖找到毒源。
從紗帳床幔,到桌椅板凳,她一一看過,卻沒發現任何異樣。
為此,她心中惴惴不安。
果然,沒過幾個時辰,皇后再度醒來,又恢復瘋癲無狀的模樣,病情毫無緩解。
淑妃急得不行,對相宜產生懷疑。
“你到底能不能治,若是不能,趁早說了實話!”
相宜愣了下,旋即心底生起無名火,下意識想要反駁,若非顧及淑妃身份,犯上的話就要脫口而出了。
她躬身行禮,強忍怒意,出了偏殿。
陳嬤嬤追了出來,連連向她行禮。
“這淑妃娘娘也不知怎么了,進宮這么多年,老奴還是頭一回見她發火,想來是關心則亂,薛大人,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相宜冷臉,本想三兩句話打發了她,可她絮絮叨叨說個不停,讓相宜又煩躁起來。
正要開口,相宜忽然瞥到陳嬤嬤肩上的頭發。
她頓了下,伸手拿起,竟是小半把的頭發。
陳嬤嬤趕忙躬身,“老奴失禮了。”
相宜看著那頭發,再看看她衰老的臉,心頭怒火忽然被一盆涼水澆滅,“嬤嬤,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掉頭發的?”
陳嬤嬤不明所以,“這,老奴也不知,近日心煩,頭發也就掉得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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