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拜見李府尹。”
李府尹瞧瞧林玉娘,再瞧瞧相宜跟孔臨安,不由得頭疼。
人命官司尚有蛛絲馬跡可循,這三人之間的關系,只怕是剪不斷,理還亂。
也幸虧太子不在,否則,若是為了這薛大人,太子也來旁觀,那可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林大人,這是公堂。”
林玉娘道:“下官過來,是因為死者乃是家中小妹,我素來疼惜她,她如今枉死,我必得為她討得公道才行。”
李府尹看了眼相宜,對林玉娘道:“此事目前來看,死者乃是死于窒息,斃命時間,是昨日戌時前后。你府內丫頭堅稱,主子是被薛大人所害,但從她方才的證詞來看,漏洞百出,實在不足以為證。”
林玉娘恭敬詢問:“不知證詞有何漏洞?”
李府尹看了眼身旁推官,說:“你講給林大人聽。”
“是。”
推官起身,將方才的事一字一句說清楚。
“這么說,證詞倒也罷了,細節之處尚需查訪,好比這丫頭所說的幾個賊匪,如今尚未抓到,若是抓到了,豈不是可以立即真相大白?”林玉娘道。
孔臨安不悅,淡淡道:“李大人斷案多年,這么簡單的道理,何須你來教?”
林玉娘沒看他,而是對李府尹道:“證詞可以日后再說,至于那證據,不知大人可否讓我看上一眼?”
李府尹一揮手,準了。
文書再次被拿下來,林玉娘親手拿起。
孔臨安從前喜歡她的大方端正,更喜歡她在人前人后的驕傲能干,如今卻覺得她性子執拗,好出風頭,專愛挑刺。
特特地來一趟,不過是為了給薛相宜找不痛快罷了。
如此心胸狹隘,和他當初所見所識的人,簡直是天差地別。
想到這兒,他滿心懊悔。
再看前面,相宜單手背在身后,從容而立,似一株夏日青蓮,灼灼其華,不染塵埃。
“這官印似乎少了兩筆。”林玉娘道。
孔臨安強行回神。
他有不祥的預感,覺得林玉娘必定要壞事。
果然,林玉娘道:“不過,要想讓官印少上兩筆,也并非難事,只需在蓋印時,將印章上墨跡擦去些許即可。”
說著,她將文書還給推官。
堂上靜下來。
李府尹自然也知道這一點,只不過,這章本就能偽造,缺不缺兩筆,也沒什么大意義。
彩云卻好像抓住了活命的機會,喊道:“是啊,大人,定是薛氏早有防備,故意做出這破綻的!”
“本官未曾問你的話!”
彩云一噎,不得不閉嘴。
林玉娘問李府尹:“大人,是打算放了薛氏?”
“證據不足,自然要放。”
林玉娘輕哼,看向相宜。
相宜從容,也看向了她,“林大人,有何賜教?”
“賜教不敢,不過,想問薛大人一句,行醫救人的手,背地里卻害人性命,你是否會夜不安枕?”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相宜應答如流,“何況,我從不信鬼神。”
說著,她忽然對李府尹道:“大人,下官忽覺那文書有異,不知可否容我再看看?”
:<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手機版:<ahref="https://u"target="_blank">https://u</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