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掌事,如何?”李府尹問。
吳掌事躬身行禮,說:“大人,下官辨了,此文書上所沾染的……”
眾人豎起耳朵。
“確是沁雪香!”
林玉娘愕然。
彩云也瞪大了眼睛。
李府尹默了默,在意料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
如今太子未歸,宮中貴妃獨大,這小小掌事,竟然敢說實話。
相宜也詫異,她料定來的人不會說實話,早已做好準備。畢竟東宮的人在外,李君策身邊的人都是人精,不用她安排,便早已經去請旁的女官來,以防不測。
沒想到,這吳掌事膽子倒大!
林玉娘下意識要反駁,話到嘴邊,又匆忙改口:“即便文書上沾染的乃是沁雪香,也不能證明,是從本官處沾染的!”
“吳掌事,你說是不是?”她冷聲問吳掌事。
吳掌事點頭,“沁雪香難得,的確并非林大人所獨有,安國大長公主處有,林國公夫人也有,宮中景貴嬪也曾受過陛下賞賜,哦,不過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那時,景貴嬪受寵。其余的,下官回去得細查,再來回稟大人。”
“不必了。”李府尹神色復雜,“貴人們與這孔姑娘素不相識,為何害她?連作案動機也沒有,那是胡鬧。”
相宜說:“或許,是貴人們將香料賞賜了旁人,旁人造假了這份文書,栽贓陷害林大人與我呢。”
李府尹:“……”
吳掌事道:“薛大人所言有道理,只是下官斗膽說一句,這香料沾之經久不散,卻極易受潮受熱變味,從制成開始,幾乎年年的味道都不同。方才那張文書上的香氣,據下官看,必定是新香。”
“這新香,有幾人有?”李府尹問道。
吳掌事:“唯有林大人。”
堂上再度寂靜。
李府尹轉向林玉娘,“林大人,你作何解釋?”
林玉娘眼神一轉,忽然道:“大人,下官方才忘記說了,這沁雪香,下官早已盡數贈與小妹。”
李府尹默住。
彩云趕忙道:“對,奴婢知曉的,夫人早將這寶貝香料給了咱們姑娘,姑娘愛得跟什么似的,放在衣柜里,一丁點兒也不舍得用。”
“這么說,這香料如今還在你家姑娘衣柜里了?”相宜道。
彩云啞口。
他們現在都在堂上,便是孔老夫人和孔琳萱也在后堂,必定無人回去報信。
何況,這沁雪香現在在哪兒,也沒人知道。
若是李府尹派人去孔府搜,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氣氛焦灼起來,李府尹不曾立刻發話,而是不動聲色看了眼林玉娘。
如今宮中情況不明,他是京兆府尹,對皇帝的情況知之更少。
但貴妃得寵,林氏受貴妃器重,這卻是人人皆知。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愿意得罪林氏。
至于相宜,他就更不愿得罪了。
太子不在京中,那也是太子。
說句難聽的,皇帝若有不測,事急從權,太子在淮南頒布即位詔書都可。
“林大人,你如何說?”
“下官牽涉其中,自然不能隨便離開京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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