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情形,李府尹將不將相宜收押,已經不是證據說了算,而是看能說了算的人,究竟是誰背后的人。
他扣下相宜,有例可循。
放了相宜,也不過分。
端看……
“大人,宮中有內監過來傳旨!”
李府尹立即站起,“哪位貴人的旨意?”
“貴妃娘娘!”
李府尹立即下座,同時不動聲色看了相宜和東宮幾人兩眼。
相宜暗道不好,這種時候來的是貴妃懿旨,必定是宮里出了變故。
否則皇帝好好的,貴妃絕不會公然插手京兆府的事。
她心下焦躁,只恨不得李君策趕緊回來。
不多時,穿著總管服制的太監進來,后面跟著兩個小太監,也都是崔貴妃身邊的人。
李府尹走下座,恭敬接旨。
眾人分跪兩側,各懷心思。
“貴妃娘娘口諭:京兆府的事兒本宮都聽說了,薛氏也好,林氏也好,雖是女官,但也不能違背大宣律例,有罪無罪,都要查問清楚,還逝者一個公道!”
太監聲音尖銳,宣讀口諭,更像是吟唱戲文,聽得人難受。
相宜低著頭,已經琢磨出崔貴妃的意圖。
果然,李府尹只猶豫片刻,便下了決定。
“請內官回稟娘娘,下官必定秉公辦理。”
說罷,他起身對推官道:“請林大人、薛大人一同留下,收拾出兩間干凈的牢房,在本官查問清楚之前,不要薄待了兩位。”
“是!”
眼見相宜要被帶走,孔臨安試圖開口,相宜給了他一個眼神,制止了他。
現在這情形,多說無益。
林玉娘將他們二人的舉動收入眼底,不由怒火中燒,氣憤不平。
孔臨安,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同時入獄,他不想著救她,第一時間竟是想著幫薛相宜脫困!
她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選了這么個人。
想到這兒,她眼神閃過狠戾,不再看孔臨安,毫不猶豫地跟著差役離開公堂。
自始至終,相宜也是一言不發。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宮里的情況。
皇帝如何了,皇后又怎么辦?
公堂上,她不曾多言,進了牢里,立即便找來獄卒,給了一張千兩的銀票,要對方幫她遞話給李府尹。
獄卒拿著銀票,兩眼放光。
熟料,片刻后,獄卒卻灰溜溜回來,將銀票還給了她。
相宜心下一沉,強作鎮定,“這是做什么?”
獄卒嘆氣,低聲說:“薛大人,您就別白費力氣了。上頭已經吩咐過了,您如今清白不明,不能踏出這牢獄一步。”
相宜沒在公堂上提給皇后看病的事,就是怕被崔貴妃的人一口回絕,沒想到,還是被擺了一道。
繞了這么一大圈,崔貴妃竟只是想困住她,以此斷皇后生路。
或者,還有皇帝的性命。
她沒為難獄卒,轉身坐下。
李君策啊。
你最好是盡快回來,否則,你的那對父皇母后,我是絕對保不住了。
相宜深呼吸,頭痛不已。
片刻后,她強打精神,還是決定做點什么。
李府尹是個墻頭草,只要她做的不過分,對方應該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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