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貴妃有孕,消息很快傳遍后宮。
皇帝大喜,當晚就給崔貴妃賜了封號——貞。
圣旨里,對貞貴妃極盡贊美,溢美之詞用了無數,明眼人都看得出,如果不是顧及皇后在位,國朝不立皇貴妃的傳統,皇帝恐怕就要封貴妃為皇貴妃了。
饒是如此,許多人也猜測,只怕貞貴妃封皇貴妃,也是遲早的事。
等皇子降生,晉封是理所應當。
說不定,后位也會有變故。
一夜之間,因為太子回來,后宮中剛倒向皇后的風向,又回到了貴妃那一邊。
皇帝徹夜陪在貴妃宮里,寸步不離。
因為貴妃身子弱,整個太醫署都被召集,要求日夜輪班,守在貴妃身側。
皇后從暈厥中醒來,聞聽此言,不禁潸然淚下。
“當初本宮懷有身孕,也不曾見皇上這般欣喜若狂。”
眾人無言。
陳嬤嬤不忍心,寬慰道:“后宮已經好些年沒皇子降生了,皇上也有了年紀,貴妃又是入宮多年才有孕,皇上高興過了頭,也是正常的。”
皇后含淚搖頭。
“皇上是對那賤人動了心了,本宮看得出。”
她握著淑妃的手,說:“妹妹,不是我一把年紀還眼饞心熱年輕妃嬪,實在是心里頭不甘,我想不明白,那崔氏有什么好,到底憑什么叫皇上沉迷。”
淑妃又何嘗想得明白呢。
她跟隨皇帝多年,從臣子到臣妾,見證了皇帝年輕時所有的英明偉略,對皇帝的崇拜遠勝愛戀,近日卻親眼看著皇帝一改常態,沉迷女色不說,就連朝政上也開始犯糊涂。
比起皇后對夫君的失望,她則是對君主失望。
“姐姐安心吧,咱們是有孩子的人,將孩子看顧好了,旁的又何必多想呢?”
皇后聞言,看了眼李君策。
“本宮就是怕那賤人得意,日后沾染后位,再連累了策兒。”
李君策皺眉。
他走到床前,耐心寬慰道:“母后,前朝的事自有兒臣,您不必擔憂,父皇還沒糊涂,不過是一時高興罷了。”
皇后拉住他的手,掙扎著起身,說:“如今你幼弟都要出生了,前朝一定會有人動歪心思,兒啊,你要趕緊有子嗣才好啊。”
李君策默住。
皇后看向崔瑩。
她對李君策道:“你的良娣是好的,她雖是崔氏女,卻不與本家親近,又心善妥帖,你不要冷落了她。你們早日圓房,早點有個孩子,母后就放心了。”
李君策不曾應答,替她掖好了被子。
“兒臣自會考量。”
皇后看了他一眼,面露憂色。
還想再說,瞥到一旁寫方子的相宜,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
“時辰不早,你們先回去吧。”皇后道。
李君策已在后宮耽擱半日,回去還有好多公務要處理,確實該走了。
他前腳出門,皇后便讓相宜也離開。
滿殿里,只留下淑妃。
淑妃直白問:“姐姐要我做什么?”
皇后嘆氣,說:“我養大的孩子我知道,他如今是鐵了心要那薛相宜,那姑娘是好的,可心氣太高,我瞧著,她倒像是非要做太子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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