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策問過很多次相宜,要不要太子妃之位,卻不曾問過她,要不要他。
相宜晃神一陣。
忽然驚覺,比起太子妃之位,面對要不要他這個問題時,她更加緊張。
她張了張口。
李君策卻先道:“你不必急著回答我,我也不急著要你的回答。薛錚,孤等你回去想清楚,給孤一個答復。”
“男女之事,做不得勉強。若你真告訴孤,便是孤與旁人恩愛生子,你也不在乎,那之前種種,孤都當沒發生過。”
“孤放你出宮,任你去闖你的仕途官場,除非你日后闖了禍,要孤給你撐腰,孤絕不到你面前,多說一句。”
相宜屏氣凝神。
她暗自捏緊了手。
彼此沉默,許久后,外面傳來敲門聲。
酥山問:“殿下,給薛大人備的宵夜到了。”
“送進來。”
“是。”
相宜意外,沒想到他不僅等著她回來,還準備了宵夜。
腹中五味雜陳,她垂下眸,不敢看他的眼睛。
李君策似乎真不著急,說完了話,也沒急著走,反倒是靜下來,拉著她去了桌邊。
酥山將點心一一放到桌上,他親自給她布菜。
相宜一時無言。
“崔瑩今日試探了孤。”他忽然道。
相宜抬眸,“什么?”
“她想與孤有子嗣,言語試探孤,看你在孤心中有幾分重。”
相宜抿唇。
她一向覺得崔瑩穩重內斂,但歸根結底,她是東宮的良娣,是李君策名正言順的女人。
“她是良娣,對您有意是應當的。”
“孤早打發過她們,當時許諾她們的,夠她們風光高嫁,也能讓她們做個正經女官,是她們自己不愿。難不成,為了她們,孤倒要委屈自己?”李君策不以為意。
相宜沒功夫想別人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他的問題。
——要不要他?
李君策看出她心下動搖,嘴角不動聲色上揚。
怕將她逼得太近,反而適得其反,他主動道:“鹽方的事你怎么看?”
“您指哪方面?”
“如今新鹽已成,早發往各州郡縣,即便咱們帶回的新鹽方比貴妃的鹽方更有效,也很難說服皇上,用咱們的鹽方。”李君策道。
相宜明白。
貴妃如今,頗得圣寵。
她放下筷子,說:“鹽方之事要說清,臣以為,要先給陛下治病。”
“你覺得皇上病到什么程度了?”
相宜搖頭,“不容樂觀,而且與皇后上回中毒不同,此番皇上中途,我一直沒找出毒源。”
“那石頭那么厲害,只要小小一塊,放在皇上寢宮便可,你自然難以察覺。”李君策道。
“不。”相宜皺眉,“我總覺得,并非是石頭,那石頭只要在,便是周遭的人全都受難,可皇上身邊的太監都好好的,便是貴妃也沒事,甚至還有了身孕。”
她加了一句,說:“那石頭傷身,只要在附近,女子斷無懷孕的可能。”
李君策眉心收攏。
他說:“孤的人來報,也不曾查出乾元宮的異樣。”
“不在乾元宮,但卻能跟著皇上,如影隨形。”相宜細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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