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英屈辱得幾乎要暈過去,但在霍老爺子和霍聿城雙重威壓之下,她只能強忍著巨大的羞憤,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頓地重復了霍聿城的話:“對……對不起,予汐……是我們錯了……我們不該惡意散播謠言……詆毀你……我們保證……以后再也不敢了……”
霍夢瑤也哭著跟著重復了一遍。
道完歉,霍夢瑤像是想起什么救命稻草,慌忙從口袋里掏出那個裝著“證據”的信封,遞給霍聿城:“表哥……這……這就是別人寄給我的東西……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霍聿城接過信封,看都沒看,只是冷冷地掃了她們一眼:“東西我收了。你們最好記住今天的保證。現在,可以走了。”
霍文英母女如蒙大赦,幾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別墅。
霍老爺子又對裴予汐安撫了幾句,也嘆著氣離開了。
客廳里終于恢復了安靜。霍聿城將那個信封隨手丟在茶幾上,心疼地摟住裴予汐:“對不起,又讓你煩心了。”
裴予汐靠在他懷里,搖搖頭,語氣帶著一絲疲憊的調侃:“沒關系,看了一場鬧劇而已。只是沒想到,我這么值錢,值得她們這么費盡心機。”
霍聿城眼神一冷:“這件事,還沒完。”他的目光落在那信封上。匿名快遞?借刀殺人?他會查個水落石出,讓幕后黑手,付出真正的代價。
而此刻,剛剛“道完歉”的霍夢瑤母女,坐在回老宅的車上,內心的屈辱和怨恨非但沒有消散,反而像野草一樣瘋狂滋長。
今天的奇恥大辱,她們牢牢地記下了,只是暫時,再也敢怒不敢言。
霍聿城的動作雷厲風行。
他拿到那個所謂的“證據”信封后,甚至無需動用太多力量,僅僅順著快遞來源和那份偽造病歷的細微破綻追查,線索便清晰地指向了裴月牙和戰霆驍常聯系的一個地下信息掮客。
當霍聿城將調查結果放在裴予汐面前時,裴予汐正在給窗臺上的綠植澆水。她看完報告,沉默了幾秒,然后輕輕放下水壺,臉上露出一抹極其復雜的神情,混雜著無語、厭倦,還有一絲終于下定決心的冷冽。
“還真是陰魂不散。”她嘆了口氣,語氣里沒有憤怒,只有對裴月牙這種執著于內耗行為的深深疲憊,“我本想安安穩穩把孩子生下來,她們卻偏要一次次把臟水潑過來。既然避無可避,那這次,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她看向霍聿城,眼神恢復了平日的清亮和冷靜:“聿城,這件事,讓我自己來處理。”
霍聿城眉頭微蹙,有些擔憂:“你的身體……”
“放心,我不會親自動手,更不會動氣。”裴予汐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冷酷的弧度,“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也嘗嘗被流言蜚語吞噬的滋味。她最在乎什么,我就拿走什么。”
她最在乎的,無非是戰霆驍未婚妻的身份,以及那點可憐巴巴的、建立在嫉妒和謊言上的名聲。
裴予汐的反擊,悄無聲息卻精準狠辣。
第一步,她并沒有直接攻擊裴月牙的醫術,那太容易陷入專業爭論,她不屑為之。
而是劍走偏鋒,讓裴俊逸利用在神醫堂的人脈,搜集裴月牙擔任堂主期間,那些因她傲慢、失誤或純粹為了牟利而被壓下的醫療糾紛、對貧困病患的刻薄態度、以及濫用堂主權力排擠異己的證據。
這些證據并非憑空捏造,而是確有其事,只是以往被裴月牙用手段壓了下去。
如今,在匿名網絡推手的操作下,這些帶著病歷片段、內部脫敏之后的聊天記錄、甚至模糊錄音的“黑料”,開始在一些醫療論壇和本地社交圈小范圍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