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記得通知一下那些太空野狼,他們能配合最好,不想配合的話,就告訴他們別給我們搗亂。】
他的聲音低沉且沙啞,卻足以讓前線的戰士與先登者們開始了忙碌,數百個組織與數千個儀器一同運轉著,在尖銳的嘶鳴聲中,一百八十名最后的暗黑天使奔向了風暴鳥與登陸魚雷,準備揮下這場戰斗的致勝一擊。
而在【不屈真理號】上,下達完了命令的莊森陷入了一種沉默,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第六軍團的戰艦,揣摩著他的兄弟大概會在哪艘戰艦上。
他總有些不安,他的本能,他的最野蠻的直覺,似乎在不斷尖嘯著,昭示即將會有某種糟糕的情況發生。
也許那些【文明】的兄弟會不屑于這種近乎于原始的直覺,但是莊森信任它們,它們曾無數次讓他免于失敗與傷痛,盡管他仍不清楚這些直覺的原理,但是它們的確好用。
既然好用,那就用。
這就是莊森的哲學。
想到這里,基因原體的視線不由得傾斜,他看向了自己的右側,那里佇立著一位足以在瞬間改變戰局的萬能蜘蛛女士。
而此時,她明顯進入了某種準備狀態,那顆漂亮的頭顱微微抬起,露出了修長且雪膩的脖頸,在黑色動力甲的比照下甚至白得有一些刺眼,她那蒼白的嘴唇正在喃喃自語,伴隨著那低沉且快速讓人無法聽清的話語,無數的靈魂在她的指尖與胳臂上旋轉,甚至讓深色的盔甲都有些發亮。
莊森看著這一幕,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等待著,幾年的相處足以讓基因原體吃透摩根的某些習慣與狀態,莊森甚至不用專門的計時,單單從摩根那原本飄舞的發絲仿佛吃飽了酒水,濕漉漉地醉倒在了她的脖頸上的那一幕,他便知道,自己的血親已經做好了大規模施法的準備。
比起在沃拉斯頓戰役時的漫長準備,他的血親似乎對那些規模龐大的法術愈加的得心應手了,不少曾需要句句咒文的靈能力量現在不過是揮手之間的事情。
她是怎么做到的?
偶爾,莊森會被這樣的疑問所困擾。
他如此想著,而他的血親就仿佛能夠聽到他的心聲一般。
當摩根緩緩地念完了最后一個靈能的字符的時候,她那潔白的下巴便順著唇齒的變動而理所當然的拂過脖頸,讓她的瞳孔在安靜下來的那個瞬間便看向了莊森。
她睜眼,露出了那青藍色的,似乎永遠都是古井不波的瞳孔,勾起唇角,緩慢地回答著莊森心中的疑問。
【原因很簡單,莊森,因為在沃拉斯頓戰役之后的某次我們都不愿意再去回憶與討論的戰役中,我認清了自己的本質。】
【而認清自己,是這個世界上變強的最快辦法之一。】
【當我意識到我的身份都能夠做到些什么事情的時候,我便能做到它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