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用我們的犧牲與行動證明了我們的態度,大人,如果他還堅持要申訴這一切的話,那大不了讓我們再流一些鮮血吧,流到讓他無話可說,整個軍團都會為了您的尊嚴而奮戰致死。”
狼王只是安靜地聽著,在幾乎所有人都發表了諸如此類地發言后,他轉動著自己那野蠻與狡黠并存的眼珠,看向了唯一一個沒有發言的約林:因為第十三大連的狼主在這場事件中的尷尬身份,他是不可以主動發言的。
【你的想法呢,血嚎?】
黎曼魯斯最初的戰友之一向前一步,約林直視著那張他在數十年前就曾宣誓要追隨到生命盡頭的臉龐,揚起了下巴,帶著某種不能丟失的驕傲感,一字一頓。
“讓我去吧,大人。”
“我會前往【不屈真理號】,一個人前往,要殺要剮隨他……”
黎曼魯斯笑了起來。
他揮了揮手,打斷了約林的壯志凌云。
【派你去,然后呢?】
【怕不是伱剛剛看見我的兄弟,就要舉起你的那把斧子,給他來一個跳劈,然后這事就他媽的徹底搞不清楚了。】
狼主只是驕傲地挺起了胸膛。
“【埃斯魯姆尼爾號】依舊可以進行戰斗,大人,我們的光矛已經填充完畢,為了您的尊嚴,隨時都可以赴湯蹈火。”
黎曼魯斯笑著,搖了搖頭。
他不懷疑約林話語的真實性,他知道,只需要他的一個命令,這位他最信任的狼主就會為他做任何事情。
但是這一次,不行。
芬里斯的狼王站起身來,他那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數名子嗣,黎曼魯斯頗為仔細地看著他的心腹們,看著所有的狼主、狼牧師與高階軍官,他一個一個地看著,從黑血到約林。
基因原體近乎于自言自語地感慨著。
【一直以來,我們離群索居,以那些蠢貨的狹隘言論與歧視為樂,在茫茫的星辰之中尋找著我們在芬里斯上所感受的風雪。】
【我們有著自己的驕傲,也曾設想過改變那些蠢貨的思想,但是一次次的嘗試卻總是奔著適得其反的方向,在我的兄弟們看來,我就是一個野蠻人之王,帶領著自己那茹毛飲血,臭氣熏天的部落,游蕩在他們各自的城堡、王國與圖書館之間。】
【他們不喜歡我,卻也奈何不了我,我們的血脈與基因杜絕了我們中的絕大多數自相殘殺的可能性。】
【但是莊森不一樣,我的這個兄弟,他完全不一樣,他是一個無可救藥的騎士領主,但凡他認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他都會全副武裝地沖出他的城堡,在荒野上與我們流到最后一滴血。】
【那實在是太蠢了,蠢爆了。】
黎曼魯斯長長的吐出了一口熱氣,他看著自己的子嗣,舌頭不斷舔舐著尖銳的犬齒。
【是的,我的戰士們,這涉及到尊嚴,我們的尊嚴,他們的尊嚴,同樣重要,但如果僅為了區區尊嚴就要在兩個軍團之中結下無法抹除的血仇,那就是更蠢的行為。】
【所以……】
【讓我們暫時的放下尊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