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又說了什么,但你沒聽清。
你只能感覺到,她的笑容的確有種美麗。
她的手雖然冰冷,卻也讓人感覺到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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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加入了這場遠征,立刻就加入了,你的子嗣源源不斷得跨越星辰,與你團聚,在此之前,他們已經為自己贏得了影月蒼狼的赫赫威名,你很滿意這個名字。
你的父親在忙碌,他總是在忙碌,有著干不完的事情,做不完的計劃,行色匆匆得行走在不同的星系之間,雖然他也經常與你并肩作戰,比如說在瑞麗斯,他保護著不幸受傷的你,直到援軍的到來。
但在那之后,他便離開了,你也聽到了群星間傳來其他兄弟的傳言:黎曼魯斯、又或者是費魯斯,你見過他們,他們要么是純粹的野蠻人,要么散發著一種精明能干卻讓人喜歡不起來的氣息。
但所幸,也有人留下了。
摩根,她一直與你在一起。
你曾以為,她永遠不會離開。
第二軍團與第十六軍團是最親密的戰友,她是你的血親、戰友、師長與智囊,你們征服了無數的世界與王國,在一個又一個星系之間穿梭,目睹著隕星的璀璨與恒星的死亡。
她教授你學習各種各樣的語言,教授你觀察群星的軌跡與生命,當你聆聽到無數人的無數種話語的時候,你也總是會想到她告訴過你的知識,她向你訴說著人類所能擁有的千萬種情感,完完全全的傾訴,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你能感受到,她沒有藏私,她的話語總是慵懶的,卻也總是真摯的。
真摯,你喜歡真摯。
你們走過一個個星系,一個個世界,戰爭與死亡總是必不可少的,但在更多的時候,你們可以目睹到心悅誠服的歸順,你們可以佇立在戰艦的頂端,俯瞰著又一個世界納入了帝國的版圖,人類的偉大復興也再次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在那些日子里,陽光總是溫暖的,軍團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放聲大笑,死亡與犧牲被驕傲地提起與緬懷,你與她總是喜歡站在最高處觀察自己的子嗣,討論著他們,列舉那些最優秀的,互相比拼,你總是贏下比賽的那一個,每當這個時候,她的臉頰就會變得氣鼓鼓的,輕聲嘟囔著你剛剛回歸的時候所犯下的糗事,她似乎對你與她所經歷的一切都如數家珍,這讓你驕傲。
那樣的日子仿佛永遠也過不完,兩個軍團在銀河中高歌猛進,她經常會住在復仇之魂號上,你為她特意打造了一個與你相同規格的住房,同樣的,在她的旗艦上,你也擁有著相同的待遇,兩個軍團的戰士已經習慣于遇到另一個原體,有些膽大包天的家伙甚至會沒大沒小的開玩笑,你喜歡這些小崽子。
那是美好的日子。
那樣的日子過了三十年……好像是二十年。
等等,似乎是十九年。
頭痛,你又感到了頭痛,當你想要回憶起那些具體的數字的時候,針刺一般的痛感便開始頑固地騷擾你的感官。
你感到了煩躁,巨掌拍下,打碎了手邊的一側王座,你的眼光捕捉到了馬斯赫洛特被這一幕嚇到了,他以前也沒有這么膽小啊。
但你還是開口,就像是最誠懇的父親那樣輕聲道歉,但他卻愣在了原地,似乎從你的話語中聽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算了,從前一段時間開始,他就這樣了,也許他真的不適合這個位置了。
你還看到有一些戰士與凡人在房間的角落里走來走去,他們中的一些人走到了馬斯赫洛特的身邊,與他交談。
他們似乎叫他阿格尼斯?真是可笑的錯誤。
你笑了笑,卻沒有反駁,因為又有些人被你的笑容所震撼,他們跪在地上,顫抖著,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而你只感到了嘴里有種淡淡的酸味,這讓你的煩躁與日俱增,你似乎聽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笑聲回蕩在戰艦與走廊之間,這讓你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