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摩根的子嗣從不需要擔心這一切:他并不是孤軍奮戰,雖然他曾被莫名其妙的亞空間所裹挾著漂流了許久,但所幸,他最寶貴的財富并未丟失。
“小心左邊!赫克特!”
薩列里的短促提醒伴隨著他的靈能之刃一同出現,這位初通門路的靈能者現在正佇立在赫克特的左手一邊,鏈鋸揮舞,靈能閃爍,從他口中所蹦出的每一個字詞甚至比他怒喝的每一次揮擊更能造成對異形的殺傷,他不斷的詠唱著,怒喝著,火球與閃電源源不斷地從他的指尖迸射而出,從未停歇,而如此的代價便是他的面色已經蒼白到宛如一個垂死之人。
而在另一邊,在赫克特的右手一邊,與薩列里背靠背的正是【巨大的】埃阿斯,與常人的通常印象不同,身材高大的埃阿斯并不是一個以近身搏殺為主要戰斗手段的戰士,恰恰相反,他強壯的身軀讓他成為了軍團中少有的,能夠拿著重型武器移動作戰的人物,現在,他就在端著一把重型爆矢槍,一邊盡可能快速的移動,一邊瘋狂地傾吐著火舌,透過厚重的盔甲,赫克特能清晰地聽到埃阿斯的兩個手臂不斷地響徹著骨骼碰撞的聲音。
除此之外,墜在小隊最后的便是古戰士凱隆,赫克特、薩列里與埃阿斯的師長,用動力劍與等離子手槍戰斗的老辣戰士,他守在小隊的最后,不斷清洗著那些再一次撲上來的對手,他的戰斗方法看起來是如此的普通,以至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其實他才是殺死異形最多的那一個。
小隊在前進,在殺戮,在不惜一切地渴望撕碎異形浪潮的阻攔與圍殺,伴隨著鏈鋸的嘶吼,爆彈的鳴響,不計其數的異形在被無情的收割、屠殺、清洗,他們走到了哪里,哪里便是沸騰的血河,他們指向了何處,何處便會化作骨與肉的灰燼,散落在猩紅色的天際。
“赫克特!”
在廝殺中,又一道焦急的呼喚傳來,摩根之子已經懶得去分辨那到底是來自薩列里還是凱隆閣下的聲音,他只是抬起頭,變換著自己的視角:哪怕不用那道聲音的焦急提醒,他也已經能感受到那道迅速接近的身影。
冉丹的武士,又或者是冉丹的霸主:對于現在的赫克特來說,這兩者沒有更大的區別。
赫克特能看到那道高速接近的身影:那高大的身軀,猙獰的面孔與褻瀆的武器,在過去的幾年中他已經看的夠多的了,他也已經殺得夠多的了。
他假裝沒有發現這個不斷靠近的對手,刀刃揮舞,繼續收割著那些炮灰的性命,任憑那名冉丹武士仔細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任憑它抓住了機會,開始隱藏在了亂哄哄的奴隸浪潮之中,高速地靠近著赫克特的脖頸。
坦白來說,它的速度的確非常快,刀刃的揮舞也是那樣的惡毒且恰到好處,哪怕是阿斯塔特也很難捕捉到每一個瞬間,如果是三年或者五年前的赫克特,很有可能在它的手下吃虧,甚至付出代價。
但可惜,三年或者五年的戰爭可以徹底地改變任何人。
在它揮刀的前一刻,赫克特極速地轉過身來,他敏銳地抓住了對手大開大合的一瞬間,這位摩根親選的帝皇獠牙毫不猶豫地使用了最能發揮自己長處的反撲:
撞擊。
他狠狠的撞了上去,并在下一個瞬間聽到了對手骨骼根根碎裂的聲音,強大的沖擊力穿透了冉丹異形那厚重的盔甲,這惡毒的異形如同一根齊根斷裂的大樹一般,倒在了地上,濺起了無數的灰塵。
赫克特沒有給自己的對手第二次機會,他沖了上去,亮綠色的光芒舞動著,讓那顆丑陋的頭高高的飛了起來,滾落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然后,他拔出了自己腰間的爆燃槍,扣動扳機,將異形的胸膛徹底的燒爛了:就像每一名與冉丹作戰的戰士所被要求的那樣。
而在完成這一切的瞬間,他也不禁在心中感慨,比起在過去遇到的那些可怕的殺戮者,現在的冉丹異形已經變了。
他也變了。
但是現在沒有時間給他繼續感慨了,伴隨著主子的倒下,那些炮灰奴隸的浪潮終于如同怯懦的鼠輩一般緩緩退去了,赫克特與他的小隊也沒有繼續糾纏:他們還有著更重要的任務,一項比他們的生命還要重要的任務。
他們必須撤退,撤退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們,或者他們中的一員,必須把他們剛剛看到的一切匯報給帝國。
那個可怖的怪物,那個詭異的異形,那些讓人不寒而栗的標志……
他們剛剛所看到的一切是那樣的可怕,可怕到可以扭轉這場戰爭的晦暗,可以撼動整個銀河,他們必須把這個消息傳回去。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