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自己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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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與死亡。
還有怒吼
怒吼。
它聽到了怒吼。
多么熟悉啊。
痛苦侵略著它的思想,扭曲啃食著它的軀體,但它依舊能聽到。
能看到。
能感受到。
它行走著,不再需要任何的戰艦與座駕,它被包裹在純粹的痛苦與折磨之中,一刻都得不到哪怕最基本的停歇,它躲藏在一股最耀眼的光芒之中,宛如一刻肆無忌憚的恒星,穿行在虛空之中。
它能聽到,能聽到那些狂妄的大笑,它們在看著它,在用著最戲謔的態度引誘著它,在等待著它的死亡與屈辱,為它們無聊的永恒生命帶來片刻的享受。
……隨它們去吧。
它想著,前進著,戰斗著。
戰斗,它甚至無法稱之為真正的戰斗,它早就忘了很多東西,當它從【命運引擎】中走出來的那一刻,它就忘了很多,它拋棄了很多東西,很多的智慧與驕傲,來保存最重要的那些。
但它依舊知道怎么戰斗,盡管那只是隨意的傾斜著被它包裹在軀體之下的無數靈魂。
它勝利了,它粉碎了那顆久攻不下的世界,它擊退了那些試圖抵擋它的人:他們堵在了曼德維爾點的面前,渴望著創造屬于自己的奇跡:它知道他們,它知道他們是人類的基因原體。
多么強大而漂亮的生物啊。
也許,它也該造一些,它早就該造一些了,也許那樣,它的勝利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
不……它不會那么做,它不會像那個人類一樣,狂妄的竊取那些虛妄的火焰:那是飲鴆止渴,他不可能一直控制著他們,他終究會引火燒身的。
它如此想著,它甚至想到了另一個它所記得的人,另一個基因原體,那個它已經遺忘了名字的冷血怪物:哪怕是最瘋狂最無情的冉丹武士,也比那個怪物更像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是如此的殘酷與無情,甚至讓它深深地記住了。
它還記得它們的交易:盡管它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談,盡管它們在名為銀河的戰場上難解難分了數年之久,但是它們依舊達成了一筆交易,一筆默契所帶來的交易。
它記得:那個冷血之人是如何大搖大擺地帶著他所需要的一切事物和他的傀儡們,去往了銀河北部最深邃的群星之中。
那是它的價錢,它保證了他的暢通無阻,而它得到的回報則是……
那個軍團,那個一無所知的阿斯塔特軍團,那個被他們的父親所拋棄的軍團,他們在茫然無知中成為了籌碼,成為了棄子,被打上了有關于【無能】的標簽,被它的軍團肆意地蹂躪與屠殺,最終化作了一片血霧,消散在了他們曾經誓死堅守的世界上。
它想起來了這一幕,而當它想起來的時候,它正在面對著一些無關痛癢的抵抗。
抵抗來自于那些基因原體,還有與他們同行的那些寶貝,足以讓它感到眼紅的寶貝。
他們停留在了一座塞滿了爆炸物的戰艦上,渴望著阻止它的步伐與意志:它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可以擁有著這份信心。
那個【飲魂者】,那個被它的子民用畏懼的話語所提及的可怕存在,她的力量是多么的精巧啊,盡管是如此的弱小,卻又在貨真價實地給它造成麻煩,挑動著它努力控制的一切,直到它用一招避無可避的攻勢,讓她短暫的退出了這場懸殊的戰斗。
那個金發的戰士,他指揮著那些無血無淚的戰爭機器,拖延著它的腳步,它甚至能聽清他的每一個話語與命令:盡管它在永無止境地哀嚎,它已經能夠分辨,那是一位多么出色的軍事大師,他的每一個指令所蘊含的智慧,是它最出色的子民都無法觸及的高度。
還有那條純黑色的惡龍,那猩紅眼眸的怪物,他的巨錘在那里虎虎生風,重重地砸在了它早就不存在的腿上的時候,它甚至感到了一絲虛假的痛意,他是武神,他是不可戰勝之人,他可以輕易地撕碎它的任何一個子民,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懸念。
它想起了斯坎德培,但是它隨即又否定了:斯坎德培遠遠比不上他們,一絲一毫,都比不上。
更不用說,它的其他子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