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在這座最終讓他瘋狂的大殿之中,這種專注與堅持,成為了支撐基因原體的最大動力。
無數不應該出現的技術從金發野獸那富含生物科技的大腦中被挖掘了出來,在這座已經被血肉所融合的要塞中,他列出了那些被稱為原鑄手術的步驟,他找回了帝皇出于人性,而沒有安插在阿斯塔特戰士身上的某些步驟與手段,他甚至推演出了那些最傲慢的黃金武士所需要的一切:但是那高昂的成本足以讓基因原體望而卻步。
他甚至找到了一個頗為奇特的技術,并且很快就把它投入到了實驗之中:在他所能看到的那些未來之中,這種技術叫做:超級鴉衛。
他甚至計算出了基因原體所需要的技術和手段:不是那些低劣的仿造物,而是真正的人間半神,但在某種無奈之下,他最終也放棄了這條道路。
就這樣,實驗一直在繼續與前進,在越來越瘋狂的空氣中回蕩著令人不安的血腥,直到他再也找不到足夠的實驗體了,直到他再也無法得到令他滿意的消耗品了:那怕是如此的瘋狂,他依舊清醒的記得留下足夠的士兵,來抵擋冉丹一步步的緊逼。
直到難以解決的困頓之后,直到再次襲來的瘋狂之中,直到一次在狂笑中的靈光一閃之后,他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辦法。
他走到鏡子面前,看著那張在漫無邊際的疲憊與憂慮中,愈發蒼老的面容。
海德里希笑了。
他真傻。
最好的實驗體。
不就在眼前么?
——————
當摩根再一次地睜開眼睛的時候,荷魯斯已經走到了一旁,質問著低頭沉默的阿巴頓。
顯然,蜘蛛女皇的安靜被理解成了一種疲憊,一種不適宜再度逼問下去的虛弱。
“告訴我,我的孩子。”
“到底發生了什么!”
牧狼神的雙手覆蓋住了阿巴頓寬闊的肩膀,他幾乎與自己的子嗣平視著,目光已經從基因之父的擔憂變成了軍團之主的威嚴。
“告!訴!我!”
“……”
“……”
阿巴頓低著頭,他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角,做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舉動:對自己的基因之父所提出來的問題,保持著一種罕見的抵觸、固執與沉默。
荷魯斯看著自己的子嗣,又看了看所有人:如果說最開始,他的疑問只是一種帶著不安的好奇,那么現在,這就是一個必須被解開的頑固話題了。
在他的第三輪疑問都被無窮無盡的沉默所回應后,牧狼神終于失去了他的耐心:他溫和卻堅定的把阿巴頓挪到了一遍,抬腳就要向那詭異的血色大門走去:盡管他的每一個孩子都已經簇擁到了他的面前與身邊,用言語懇求著他不要繼續向前。
但他不為所動:直到那唯一能夠阻止他的人物,也不知不覺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止步吧,荷魯斯。】
【你不應該知道發生在里面的那一切,你的子嗣們的沉默是出于對你的愛,知道那里的事情對你沒有好處。】
牧狼神笑了:氣笑了。
“你是說,所有人都在向我隱瞞著什么:是對我的愛?”
【盡管這難以理解:但,的確是如此。】
【無知是福,我的兄弟。】
伴隨著摩根的話語,那些幸存的影月蒼狼再一次地聚齊到了他們的基因之父的面前,堵塞了他和那座神秘大門的道路。
他們低著頭,沉默不語:那是對自己的基因之父有所隱瞞與違背的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