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得在卡利班的城堡中給摩根準備一個房間:需要有大得夸張的書架、能夠用來釀酒的器具和大木桶,還有她最喜歡躺在上面休息的柔軟吊椅。
雖然摩根從沒有說過,但是莊森很清楚她喜歡什么:就像卡利班的騎士之王所說的那樣,在摩根觀察他的時候,他也在觀察著摩根。
至于這些事情,就交給盧瑟去做吧,他總是值得信賴的。
當自己最信任的左手的名字在他的腦海中出現的時候,莊森的面容不由得緩和了一下。
然后,他就看到了荷魯斯臉上那重新揚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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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狼神笑了。
放聲大笑。
這笑聲是如此的快樂,甚至讓影月蒼狼們暗暗懷疑:那個看起來冰冷的暗黑天使之主,是不是表面上冷著臉,其實在和自己的父親說著俏皮話。
荷魯斯笑著,活躍著,他再一次張開了雙臂,頂著自己的兄弟那足以殺人的冰冷視線,熱情的擁抱著他。
“莊森……莊森……”
“我的兄弟。”
牧狼神的話語同樣變得低沉了起來,夾雜在他的笑聲之中。
“我很想這么做。”
“我也發誓,我會努力記住你的建議與良言。”
“但是有一點,你要失望了。”
他笑著,在莊森的視野中,這種笑容變成了某種狡黠。
“你帶不走她的,兄弟。”
“你說的很對,我們的血親摩根,她不屬于我,這天經地義。”
“但她也不屬于你,莊森。”
“她屬于帝皇,屬于帝國。”
“屬于我們的大家庭,而不是任何一個個體。”
荷魯斯輕聲地向著自己的兄弟訴說著,訴說著一些莊森已經遺忘的事情。
“她不屬于你的軍團,兄弟。”
“她是一個原體。”
“一個基因原體。”
“現在,在我身后,我們的血親正在與我們的父親相認。”
“她很快就要回歸了,回歸到我們的身邊,回歸到她的阿斯塔特軍團的身邊,她會肩負起自己的任務與責任,獨自踏上大遠征的道路。”
“你帶不走她的,兄弟。”
荷魯斯拍了拍莊森的肩膀。
“沒有人擁有這種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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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刻,牧狼神甚至有一些后悔:為什么他的父親沒有給予他過目不忘的能力?
因為,莊森此時的面容,非常非常地有意思:荷魯斯甚至可以發誓,有那么一瞬間,在他訴說出摩根原體身份的那一瞬間,一種可以稱得上是【崩壞】的神情,在莊森的臉上閃過。
這足以讓荷魯斯笑起來。
事實上,他就在笑。
“你不會忘了吧,莊森?”
“她是一位原體,而不是你的二把手。”
“……”
莊森沉默著,他的沉默就仿佛一座冰山的轟然倒塌。
但是,卡利班的騎士之王,自然不是一個會讓任何外人看到自己的動容的任務,他只用了一個瞬間就殺死了自己的失措,讓面容再次恢復了冰冷:這甚至沒人任何人觀察到,除了荷魯斯。
“……我當然記得,荷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