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
他以前怎么就沒想到呢?
無論是帝皇,還是就在他面前的摩根,他們都是【神秘】的。
都是讓他看不透的寶藏,一個全新的,未探索的領域。
佩圖拉博看著摩根忙碌中的背景,滿眼都是自己當年在奧林匹亞上與帝皇重逢時的樣子。
哪怕是最為驕傲的過目不忘也無法復原當時的場景,佩圖拉博只是隱約地記著,他在某種無法抗拒的絕對誘惑之中,放棄了自己的事業與工作,不惜一切得爬到了那座高峰之上:在那里,一雙最為強悍有力的手,握住了他。
那是帝皇,那是人類之主,那是他的父親。
當時,帝皇是什么樣子的,什么姿勢的,他說了什么,他有做了什么:佩圖拉博已經通通不再記得了,他的記憶中只存在著一股冰冷的光芒,散發著安全感,與那誘人的神秘。
就像現在的摩根一樣。
神秘。
他看不透她,就像他看不透帝皇一般:他們對他似乎是無欲無求的,沒有任何卑劣的欲望,他們的言語是如此的真摯與直白,缺少著能夠讓他嗤之以鼻的隱藏。
他們是直白的,他們是毫無遮掩的,他們就站在那里,既不窺伺他的力量,也無利用他的心思,更沒有阻攔他的目光。
但他就是看不透他們:就像他能百分之百得確信,無論是摩根還是帝皇,都沒有利用他的心思。
他相信他們。
他渴望他們。
在內心中,他被他們吸引了。
被那股【神秘】,所吸引了。
佩圖拉博松開了手掌,他的一雙大手上,已經清晰地有了十個肉眼可見的白痕,甚至傳來了某種酸麻與疼痛的感覺。
但他卻笑了。
他知道了,剛才他為什么會那么不自覺的笑:因為摩根正帶他進入一個新的領域,因為他正在探索一個未知的領域,就像他同時在探索摩根一般。
這讓他著迷。
畢竟……
佩圖拉博是科學家。
佩圖拉博生而知之。
所以,佩圖拉博是一名生而知之的科學家:還有比這更為悲哀的事情么?一個立志于探索未知的人物,卻已然沒有了能夠去探知的神秘領域。
他早已知曉了一切,早已看穿了一切,他看到了那些視線,那些從小就圍繞他的視線:那是貪婪與恐懼,那是渴求與利用,他們直勾勾地擺放在他的眼前,一切的遮掩逗毫無效果。
甚至是他的姐姐,甚至是凱莉芬妮:她雖然從未想過利用他做任何事情,但她依舊在內心中的某個深處,懼怕著怪物一般的力量與智慧,他看的清楚,看的無聊。
而這,也是佩圖拉博對帝皇的到來如此欣喜的原因:他終于脫離了毫無探索可言的奧林匹亞,他終于脫離了那一眼望穿的死水,來到了真正的浩瀚汪洋之中。
而帝皇,而他的神秘,則作證了這一切,則足以讓佩圖拉博對他的父親抱有一切的幻想與期待。
因為他看不透帝皇,所以他可以盡情地去期待,去探索帝皇所象征的位置,感受到某種足以讓他快樂的情緒。
就像現在,他同樣看不透面前的摩根一樣。
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在她那無悲無喜的心臟里,在她的或是誠懇真摯,或是俏皮聰慧,或者高效無情的外表下,究竟隱藏著一個怎樣的靈魂?
佩圖拉博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