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辦法……】
【你知道的,佩圖拉博,我這個人不善交際,不太會說什么漂亮的場面話,動手能力也趕不上你和其他的幾位兄弟,禮物什么的,到的確在我的預估之外。】
這不奇怪。
鋼鐵之主一邊研究著那把密碼鎖,一邊在內心中回答著。
畢竟你的學習過程是跟隨著莊森的,他哪會教這個。
想到這里,佩圖拉博的心情甚至有了片刻的明媚:來自于其他原體的短處,讓他感到了短暫的開心與喜悅。
就這樣,鋼鐵之主一邊漫不經心的樣子解開了那道復雜無比的密碼鎖,一邊背對著摩根,壓抑著自己臉上那傲慢的笑容。
他故意地等了一段時間,才以一位紆尊降貴的救世主的態度,緩緩地開口。
“我倒是打造過一臺鐘樓,只是以前的隨手作品,遠遠算不上精致與完美,不過也配的上奧特拉瑪的那些大會議殿堂了。”
“如果你實在沒辦法的話,那就送你了,反正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根本不用回頭,佩圖拉博就能感受到他身后的青藍色瞳孔中,閃過了喜悅與驚愕的色彩,這不禁讓他的嘴角再度勾起,然后,他緩緩地打開了盒子。
接著……
“……”
【……】
“……”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這是一把矛?”
【帝皇也是跟我這么說的,他說這是一把矛。】
佩圖拉博沉默無聲,他看著盒中那完美的、閃亮的、毫無缺陷的金屬立方體,安靜了幾秒,然后拍了拍自己血親的肩膀。
“父親一定有他的……深意。”
“沒關系,我來和你一起探索這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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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圖拉博看向這把所謂的【厄洛斯之矛】的第一眼,是貨真價實的驚愕與好奇,但是第二眼,他就再也離不開了。
“完美……”
在正式地看向了這把完全沒有動工的武器后,鋼鐵之主的嘴唇不自覺地顫抖著,他身子向前傾,肅穆的面容被盒中的金屬所反射的光芒照的發亮,宛如一名異常虛弱的病夫一般:但他完全不在乎這些。
佩圖拉博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盒中的金屬,就這么一連盯了數分鐘之久,才略微恢復了站姿,口中卻仍在嘖嘖稱奇。
“完美的金屬。”
“它絕對稱得上完美,也稱得上是獨一無二。”
“天吶,父親到底是從哪里獲得這些金屬的:它足以讓任何合金與鋼鐵相形見絀,見過它的鐵匠與鑄造者從此不會有任何渴望了,因為沒有什么能勝過它。”
“它就像是……就像是那些可笑神話中的金屬之神一般,就像我們的父親成為了傳說中的英雄,走進了那些粗制濫造的畫卷中,打敗了那些象征著金屬、兵器與鍛造的可悲神明,然后砍下了它最神圣的心臟與右手,熔煉成了這塊金屬。”
“是的,它還沒有鍛造:它根本不需要鍛造,它擺在這里,就比實際上絕大多數的武器都要更為神圣與高貴,畢竟武器只是戰爭中的消耗品,而它……完全可以成為一場戰爭的起因。”
佩圖拉博的眼神直勾勾的,沒有貪婪,沒有嫉妒,只有一種純粹的感覺,只有一種近乎于嘆息的贊美,只有作為鍛造者的興奮,與作為科學家的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