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憂愁,大人。”
當尤頓女士走到了基利曼身邊的時候,基因原體正全神貫注于聚集在廣場上的常勝軍衛隊:那是整整五千人的龐大力量,而他們的身后還有著更多由凡人戰士與阿斯塔特所組成的方隊,這讓基利曼不得不思考,他那位僅僅擁有兩萬多名子嗣的血親,會不會把這看作是一種炫耀與施壓?
“無論你想更改什么,現在都不是一個好時候,大人,你的血親還有不到三分鐘就要到了,任何最微小的更改,就會在她抵達的時候造成一場混亂,與其在這里憂心忡忡的考慮,倒不如用你最豁達的態度去面對可能發生的任何事情。”
宮務尊主的話語總是如此的理性、客觀與及時,無論什么時候都能讓基利曼感到安心:處于種種考慮,在公共場合,尤頓只會稱呼她的養子為【大人】,畢竟現在他們的身份是馬庫拉格的執政官和他的宮務尊主,而不是基因原體與他敬愛的養母。
基利曼對此感到很難受,但他說服自己接受這一點。
“我知道,女士,我知道我應該做什么,你不必擔心。”
基利曼低聲地回答著,在他的身后,一位侍從走了上來,遞交給了基因原體一份數據板:馬庫拉格上空的虛空盾與空域開放權,只能由基因原體的基因樣本所啟動,這樣的技術被靈活且廣泛地運用在了諸多軍團的重要事宜上。
基利曼接過了數據板,城市的層層系統因為他的命令而運轉,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另一艘榮光女王級戰艦的身影就在馬庫拉格清澈的蒼穹上隱約可見,極限戰士之主的超人感官則讓他比所有的掃描儀器都率先發現了那一隊在天穹盡頭浮現而出的風暴鳥。
“她的侍從比我想象的要少。”
基利曼低聲的嘟囔著,讓一旁宮務尊主露出了無聲的微笑。
在基因原體的注視中,被涂抹成了銀白色的風暴鳥們依次落在了軍事廣場之上,沒有什么或花俏或內涵的表現,也沒有什么對于軍事力量的隱形炫耀,就像是在完成一次最基本的任務一般,第二軍團的飛行引擎們依次落地,它們的動作就像它們的涂裝一樣樸實無華:銀白色的外表,簡單卻準確的噴涂著諸如【2】這樣的序列,亦或者是破曉者軍團的標志:凱爾特圓形環之中的太陽。
當基利曼看到三百名破曉者整齊地排成隊列,就那樣佇立在了廣場上的時候,他想起了自己幾秒鐘之前的擔憂與嫉妒,他恐懼他的血親會炫耀自己的武力,讓這場會談變得劍拔弩張:現在,輪到馬庫拉格之主因為自己的狹隘思想而感到絲絲的悔意了。
“多爾洛,格洛德,你們跟著我,奧古斯頓,這里拜托給你。”
在依次給一二戰團長和無敵鐵衛的指揮官分派了命令后,基因原體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養母,從她的無聲微笑中汲取到了最后一股力量,然后同樣露出了一種最能代表馬庫拉格的,親切卻又無比莊嚴的笑容,走下了平臺。
遠遠的,他看到了自己的血親也選擇在同一個時刻,走下了她的風暴鳥,她的身后緊跟著一位無比肅穆的衛士,他身上那銀白色精工戰甲點綴著火星紅金鑲邊,而那副嚴肅的面容則讓基利曼隱約地想起了他那位不受歡迎的兄弟。
就像多恩……
馬庫拉格之主在心中低沉地念叨著,他走下臺階,走向了自己的血親,就像他的血親在同樣做的那件相反事情一樣,兩位原體緩緩朝對方接近,他們之間的初始距離可能有一公里長,這是一段堪漫長的等待,所有喧鬧與喇叭聲都在這一刻消逝了,就連人群的嘈雜話語聲都逐漸低落,一種空前的寂靜籠罩在了基利曼的耳邊,反而讓他感到不那么適應。
他看到了摩根,他們現在只相聚幾百米遠了,他能輕松地觀察到這位只在傳說中的血親。
她身著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那顏色與沉淀的大理石雕像具有異曲同工的美妙之處,這套裙擺顯然是自制的,因為它沒有一絲一毫的脫墜,卻又完美地遮掩住了那些不斷交錯的腳趾,基利曼甚至看不到自己的血親穿了什么鞋。
在上半身,她則是用一副精美無比的半身甲作為對于連衣裙的完美解答,盔甲上點綴的紋路簡單且磅礴,訴說著它的主人并非是一位嬌弱柔嫩的少女,王國與階級的復雜形態在盔甲的兩側匯聚,最終拜倒在了那位處于凱爾特圓形環之中的太陽所掌握的權柄之中,而在靠近脖頸的地方,象征著摩根私人標志的魔五星則是起到了胸針與威嚴的雙重作用,訴說著它的主人所擁有的權柄與力量。
她的面容姣好,宛如一位純潔的少女,但是銳利的瞳孔訴說著戰士與統帥的威嚴,而眉眼間的余韻則是告訴著所有人,她的胸膛中蘊含著智慧與理性的思想,那才是她最為可貴與重要的角落。
這就是他的血親,帝國的第二軍團之主,破曉者的基因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