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全的思考環境中,極限戰士之主的大腦迅速且正確地運轉了起來,當他聽到了窗戶后面的談笑聲的時候,一個有關于聯合作戰的計劃便在基利曼的心中形成了。
聯合作戰:這也許對極限戰士的榮譽是一種遺憾,但是也算不上太過嚴重,如果和破曉者,具體來說和摩根的合作,能夠在奧西里斯靈能種那可怕的巫術之下,更多的保存極限戰士們的生命的話,那基利曼絲毫不介意一場聯合作戰。
好吧,也許他麾下那些與奧西里斯靈能種有血海深仇的子嗣可能心里不會太舒服,因為這會讓他們眼中神圣的復仇打了折扣,但是基因原體總是要思考更多的:最起碼在基利曼看來,些許榮譽的損失和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極限戰士的生命相比,真的不值一提,而子嗣的不滿也并非是什么太過于嚴重的事態,更何況……
如果他真的要和自己的血親擁有良好的合作,那么比起在星圖上充滿計算與考量的分配群星,一場血濃于水的并肩作戰,顯然是更好的主意,這甚至可以讓兩個軍團之間更為親密,在必要的時刻也會更有默契。
這甚至可以視為一種對于神圣泰拉的示好……
……
基利曼搖了搖頭,終止了自己有些發散的政治思考,那從窗戶里面所傳來的笑聲打斷了他,讓極限戰士之主不由得有些好奇:在他的印象里,尤頓女士已經很久都沒有笑的這么開心了。
馬庫拉格之主猶豫了一下,他本應推開門,返回到房間里,但他暫時沒有這么做:在某種好奇心態的促使下,在庭院中守衛的那幾名極限戰士的驚異目光中,基利曼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窗邊,向著房間里面探去了好奇的視線,他知道,窗戶這里是室內的視野死角,所以他的觀察是安全的。
馬庫拉格之主一眼就看清了屋內的情報:尤頓女士和他的血親依舊坐在長椅上,而摩根的身高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化作了與凡人無異的水平,這讓宮務尊主能夠親密地拉著她的手,將兩人的手不斷放在彼此的膝蓋上,輕輕地拍著,配合著她們接連不斷的私語。
兩位女士就這樣私語、清談、時不時露出默契的笑容,在彼此輕聲的應承與好奇的詢問中拉扯著一個又一個的話題,她們甚至會將耳朵靠至對方的耳邊,而從這樣的神秘話語中所流露出的一言半語,足以挑起基利曼內心深處的好奇,甚至是焦躁。
他隱約聽到了一些話語:阿瓦隆、筆友、還有凱莉芬妮。
就這樣,兩位女士時而端坐在長椅之上,互相分享著各自的經歷與見聞,時而前傾身子,將雙臂靠在膝蓋上,分享著桌子上的飲料與糕點,她們彼此之間的話題似乎永無止境,而尤頓女士臉上的燦爛笑容,似乎也從未停過。
在最開始,基利曼還能揚起自己的嘴角,為了自己養母那久違的真摯喜悅,而感到與之心意相通的高興,但是當無敵鐵衛的首領在好奇中慢慢靠近自己的基因原體的時候,他已經能在基利曼的臉上,看到一種喜悅之后的酸澀了。
是的,酸澀,只有一瞬間,但是卻貨真價實的存在。
“她笑的很開心,格洛德。”
基利曼輕聲呼喚著自己的無敵鐵衛之首,那聲音既像是一種低沉的感慨,又像是一位面似冷漠的青年在低聲抱怨著自己的母親。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她笑的這么開心了,在馬庫拉格,在我的面前,她總是那么的嚴肅、理性與正式,就仿佛我已經不能讓她開心起來了一樣。”
極限戰士之主嘟囔著,他又看了一眼屋內的場景,隨后便有些厭惡地收回了視線,就仿佛已經沒有了興趣一般,轉而把目光放到了漸漸西垂的太陽上。
“已經這么晚了?”
基因原體輕聲地問著無人會回答的問題,他慢慢地嚴肅起了自己的面前,就仿佛世間萬物都再也不能影響到他一般。
然后,屋內傳出了一陣新的笑談之聲。
馬庫拉格之主低聲咕噥了一句什么,他隨后便陷入了沉默,然后就又往里面瞄了一眼。
“……你可以進去,大人。”
“……我知道,格洛德,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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